“明白了。”
“实话跟你说,紫儿遇人处事方面我倒不担心,我倒担心你这个做哥哥的,记住,千万不要给木然府惹祸,不然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我知道了,父亲,您别说了,在妹妹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不是别人留的,是要靠自己挣的。”
“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木然珏很是烦恼,父亲在妹妹面前这样说他,他今后在妹妹面前哪还有一个兄长的威严。
木然紫破涕为笑,给木然珏解了围,“父亲,您放心吧,我和哥哥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也会看着哥哥,不让他做糊涂事。”
木然复一叹,“在为父心中,你们永远都是小孩子,怎么能不担心呢。罢了……我老了,你们的人生,总归要你们自己去过、去闯、去领悟的。”说完,他看了看天色,“好了,为父启程了。”
一行人来到大门外,木然紫和木然珏皆红了眼眶,“父亲一路保重。”
木然复翻身上马,然后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外面凉,进去吧。”说完,打马离开。
木然紫看着他的背影,泪流满面,“保重啊……”
菀儿回到府中,连忙朝木然紫所住的院子走去。
“小姐。”她推开房门,“我到城门口问过了,夜莎罗一行人的确是出城了。”
木然紫听着放下心来,“那就好,只要不是去了宫里,他就算回离国我也认了。”
“小姐,请恕奴婢多嘴,您怎么……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欢帝姬呢?”菀儿问道。
木然紫看向窗外,时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声音轻轻传来,“我十岁那年,宛兹干旱,整个夏季没有下过一次大雨,每每下雨地面还未湿,便停了,整个宛兹民不聊生。于是,宫里设宴祈求上苍降下雨露,我和哥哥随父亲进宫赴宴,在经过碧水阁时,忽然遇见王后带着三殿下在那训斥帝姬,那时帝姬应该十一二岁的年纪,穿得破破烂烂的,没有半点王女的模样,而三殿下穿着锦衣华服,挑衅的拿着一把弓箭在她身上比划,似乎想拿她当活靶,我当时看着,很同情她,很想让父亲过去替她求求情。最后,兴许是王后看见我们,有所顾虑,于是便带着三殿下离开了。”
说到这,木然紫垂眸停了停,过了一会,她才继续道,“后来,席间我的汤撒了,便离席去了偏殿更衣,回来时走错了路,就在我准备转身往回走时,却突然听见有人呼救,我当时很害怕,因为那里很偏僻,但是那呼救声很短,就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非常奇怪,所以我决定去看看。就在我寻着动静扒开树叶后,赫然看见帝姬正掐着三殿下的脖子,他那惊恐模样我永远忘不了,我害怕极了,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就在我以为她要杀了三殿下时,她却突然松了手,说“就这样掐死你,太便宜你了,你就这样战战兢兢的多活段时间吧,等到时机成熟,我让你生不如死”,并且威胁他,要是他说出去,就把他的两只手全剁了丢到池塘喂鱼,三殿下吓得连连点头,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就在我以为帝姬也要走的时候,她却突然转身朝我躲的地方看了过来,那阴森的眼神到现在还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里,那时候,我吓得险些尖叫出声,我好怕她走过来也掐住我的脖子,可她看了一会后,却突然走了,她走了很久之后,我才敢出来,后来遇见哥哥出来寻我,便回到了宴席上。”
木然紫抬头看向远方,“自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那阴森恐怖的眼神都是我的噩梦,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便不喜欢她。她在王后面前默不作声,任她训斥,可在没人的地方时,却是最恐怖的恶魔,她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掐死三殿下,心机深沉得可怕,这样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我怎么喜欢得起来。”
“竟是这样……”菀儿感叹。
“这几年来,得罪她的人相继死去,她从一个落魄王女一跃成为大帝姬,成为了宛兹史上第一个乃至整个大漠的第一个执掌朝政,开疆拓土的女子,谁不羡慕?古往今来哪个女子能有她如今的成就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