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她完全不认识赵澈,虽然因为容颜和家世,她董芳菲在松洲城略有名声,但是董家不过是个普通的茶商,没有官家背景,无论如何,也无法和燕南侯攀上一丝交情。
董芳菲之前,一直觉得奇怪:自己一个商户之女,没有惊世的才名,为何会被一个百里之外的侯爷求娶?
而她一直想不通的问题,经过昨晚,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澈娶她,是因为她救了他。
他是出于报恩的目的,去向董家求的亲。
想明白这一点,董芳菲心里的郁结更深了一层,没想到,自己当日的救人之举,竟给自己带来了这么一个麻烦。
而若是早一点明白赵澈的求娶动机,她可以说服他放弃这种报恩方式,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混蛋,赵澈你这个混蛋,我真不该救了你!”
女子眼光一扫,扫到了妆台边上的那块碧绿玉佩,想到这是赵澈留下的东西,便毫不犹豫的伸手一扫,将那玉佩打落在地上。
玉石撞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董芳菲还不解气,又将那玉佩一脚踢开,踢到了一边。
如今,她和于修之,是再无可能了,她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照看自己的茶叶生意,给自己多存点银子,万一将来,她在侯府中待不下去了,有银钱傍身,总归是不愁的。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赵澈一定会娶正妻,府中一定会有主母,而她董芳菲,却不愿意一辈子仰人鼻息过日子。
所以,生辰过后,董芳菲只情绪消沉了几日,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茶叶铺子的生意上。
除了西大街,她还在去看了燕州其余的几大街市,诸如平安街、南宁街等,这些街市虽不如西大街繁华,但也是商铺林立,或许,她可以找到新地址,再开一家店。
光阴流转,转眼间,又过了一月有余。
这一日,已是日落时分,岭南军中大营,主帅帐中,除了赵澈,还集结了几个副将和谋士,正在商议调整战术。
原来,自从赵澈领着一万精兵来到了此处驻扎,之前猖獗作乱的海寇,便改变了行事作风,他们不再大规模上岸,正面袭击官兵和百姓,抢夺财物和女人。
反而是乔装打扮,扮成普通渔民的模样,在附近沿海地区,选择偏远的村落,小规模作战,而且时常声东击西,教人防不胜防。
沿海地区,海岸线绵长,各个村落和府县之间,距离遥远,而且通讯不便,往往等将士们接到消息,赶到袭击地之时,一个小小的村落,不过几十口人,已经被洗劫一空,男丁往往死伤惨重,而女人则大多被掳走,家中的财物和粮食,自然也被悉数抢走。
这样的事情,自从赵澈来了以后,前前后后,已经连续发生了三起,虽然在附近海域加强巡查,也揪出了一些乔装打扮的海寇,但都是些小喽喽,没什么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