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桌上的油灯已经熄灭,半开的木窗外天色微明,正是清晨。她环顾四周,屋子里面没人回来过,白卿舟已经去了一夜。
叶笑安揉了揉垫了一晚上发麻的手臂,从椅子上起身,端着木盆出去打水洗漱,等回到屋内时,天色已经大明,让她逐渐不安。
白卿舟还没有回来,她不愿再等下去,回眸看了一眼房梁之上,再次推门出去。
一路来到外殿的饭堂,里面已经熙熙攘攘的落座了许多妖神仆,她正打算寻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的时候,不远处的一桌妖仆却盯上了她。
“人奴,好像有些日子没有看见你了?听说你最近到白神主那边伺候去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难不成是讨不了白神主的欢心,被赶出来了?”
叶笑安微微一瞥,便低下了头,说话的妖仆并不是好惹的家伙,且一向对人族尤其是在七雒殿以人奴身份暂时活下来的她极其厌恶,曾折磨过她数次。
见叶笑安不说话,那妖仆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只听他指了指脚下这块地,对叶笑安道:“今日在饭堂还能遇上你可真是晦气,不如就跪在这里给我消消气怎么样?”
周围看热闹的妖仆们捂嘴笑了起来,却无一人替叶笑安说话。
叶笑安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惹得周围的妖仆们大笑起来。
那妖仆用脚踢了踢叶笑安的膝盖,冷哼了一声:“算你听话,不然有你好看的!”
妖仆们继续吃早食,在没看这个跪在地上的人族一眼。
叶笑安正有些懊恼自己不该明目张胆的的跑来这个饭堂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妖仆们的谈话。
“对了,有件事你们知道不?昨夜不是殿主生辰吗?下界竟然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地神偷混入我们七雒殿主的藏物殿去了!这地神当即就被殿主大人抓了起来!你们说竟然胆敢来我们七雒殿行窃,这不是在找死吗?”
那妖仆说的津津有味,唾沫横飞入菜碗里,惹得和他一桌的其他妖仆面露嫌弃。
“竟然有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我们怎么都没听说?”
无怪他们有这样一问,昨夜里殿主在晨露殿举行了宴会,七雒殿里的妖仆都沾光得了酒菜,夜里喝的烂醉,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楚了,今个早上爬起来,这会儿还没有缓过神来。
那说事的妖仆见他们不知,顿时得意不已:“我昨夜里喝多了尿急,就爬了起来,可正巧碰上了两位大人押着那地神去东边那地牢里关着!可不是胡说来的!”
见他说的不像作假,有妖仆好奇的凑近了问:“殿主将他关入地牢做什么?何不直接杀了了事?”
“这谁晓得,不过我听说,似乎是这地神苦苦求着殿主赐药,殿主觉得有趣,想和他玩玩游戏……”
叶笑安不知怎么回的屋子,她坐在凳子上盯着空气发呆,满脑子都是白倾舟被关在地牢的事情。
一想到要不是她将殿主寿辰这件事情告诉他的话,他也就不会这么着急前去盗药,又想到自己明明说了帮忙,却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导致现在白卿舟被抓,一时间又自责,又痛恨自己没用。
也不知道七雒殿主打算怎么处置白卿舟……
回忆起牧香香和其他人族的下场,叶笑安心里一紧,顿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