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没有能力开发的痕迹。”在屋里几人的注视下医生说出检查结果,“周身没有一点AIM扩散力场,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能力者。”
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惊讶,“无能力者应该不会被音波干扰才对,更何况那只是个加强版的连接器。”
只不过是一个无聊的研究人员整出了些不得了的东西,然后更无聊的人顺手拿来用用,结果就让她撞上了。
她可真是幸运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除非进行更深一步的实验。你有出售这个实验素材的意愿吗,价钱好商量。”医生推推眼镜,目光在女孩脸上停留了一会。
“你的人品不值钱,医生。”少年摆手做出送客姿态。
“那没办法了,之后要是改变想法的话可以再联系我,前提是你们没有把她玩坏。”医生耸肩,“不完整的话我还要费心思缝补,虽然这个过程本身很有趣,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新鲜的素材。”
“那么,此次看诊结束,承惠一百万。”
医生冷酷无情地报出账单,这听起来是宰冤大头的价格让屋里的人抽了抽嘴角。
少年示意手下划钱。
“哎—不普通的无能力者吗,但既然是无能力者就没有什么价值,连当小白鼠的资格都没有。不卖钱你带她回来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用她抵那一百万。”誉望万化十分不能理解。
“卖钱?”少年挑眉,夸张的笑笑,笑够了看向洋装女孩,“狱彩。”
“无法拉进距离。”女孩一边涂指压油一边说,“想刷好感自己上,我无能为力。”
“那可是跟这个被污染的学院都市不同的、完全没有被摆弄过的脑子呢。”少年感叹。
“这样的人外面有很多。”狱彩海美把视线从自己手上移向他,“虽然在这里很少见,不,或者说绝对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人能在这个地方生活两年,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学园都市,开发能力是必须要做的事,学生的大脑是公开的研究对象。
少年翻着前面的一摞资料,“先别说她是怎么逃过素质检定的,光是学校定期进行的身体检查就烦不胜烦。资料上记载她经常逃课,校方已经在商量要怎么处理她。”
商量是退学任她自生自灭还是废物再利用。
“但是既然她不想开发超能力话,为什么要来学园都市,这里难道是什么好地方。”
“重点不是狱彩你的能力为什么会失效。”誉望万化插话。
狱彩海美的能力[心理定规],可以将特定两人间“内心的距离”用数值表示出来,并且可以调整自己跟他人间内心的距离。
少年拍手,“这是个好问题,那就请躺着的那位小姐起来为我们解答。”
病床上的女孩动了动手指,她慢慢睁开眼,入眼就是挂满了浮夸金饰水晶灯的穹顶。过于刺眼的灯光让她抬手遮住眼睛,另一只手按向依然隐隐钝痛的太阳穴。
鹿子木绘花了十秒钟理解现在的场景,身下冰凉的触面像是手术台,还有刚刚瞥到的探照灯,周围的各种用途不明的仪器。
她的心沉了下去,唯一让她安定的是她并没有被绑起来或者被注射药剂的迹象。
“看来我们的女孩醒了。”一道轻佻的男声响起。
鹿子木绘撑起上半身,她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目光一凝。“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哑着嗓子问。
“我们是谁取决于你怎么看。”少年很有绅士风度的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递给她。
“多谢你们救了我。”
鹿子木绘非常识时务地改口,她接过水杯毫不犹豫地抿了一口。
“真是个聪明的女孩,但有些事做的太不明智。一点小的失误就会使以前辛苦构筑的一切破灭,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对方在说什么,鹿子木绘大概清楚一点,但因为半清不楚,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
“为什么不接受能力开发。”少年用好奇的目光扫视她,“无能力者和无能力者还是有区别的,还是你甘心做只能被别人保护的弱者。”
也难怪少年会那么问,毕竟每个来学园都市的人都是奔着开发能力来的,像女孩这样的是异类中的异类。对站在学园都市二百多万人上方的超能力者来说,无能力的弱者是能被轻易碾死的存在。
“没人会甘心。”她避过话题,“如果有可能谁不想拥有超能力。”
“你的异能力是什么?”他猛然发问。
鹿子木绘瞳孔一缩,她看向弯腰贴近她的金发少年,身体忍不住向后瑟缩。
二周目被施加的应激性实验,终究给她的精神造成了无法抹消的影响,一接触手术台她就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她知道这是PTSD,名为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心理疾病。明知道自己有病却无法去看病,因为潜意识里医生也是她恐惧的对象。
“你在说什么。”她偏头避开对方的视线,抑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着逃跑的冲动。
“现在外面应该有人在找你,你晕倒的那条街是被选中的实验场,那里到处都有摄像头和AIM记录仪。”少年紧盯着她,不肯错过她的一丝表情变化。
鹿子木绘震惊,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实验场?疯了吗在生活区做实验?他们做的是什么实验?”
她知道对方在诈她,但对方确实提醒了她一些东西。鹿子木手心和后背都在冒冷汗,有什么东西在她踏入那条街后就失控了,这下真是摊上大麻烦了。
好烦哦,她的心情越发的低落。本来已经计划好的事情出现了偏差,导致她不得不全部推翻重来,这比连载小说后期出现bug还让人抑郁。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幻想御手’这个都市传说。”少年坐到手术台上,“当时喇叭里播放的是幻想御手的音频。”
“什么?”她捂住嘴,“这怎么可能,那不是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