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辛苦的,男子汉大丈夫,生来就是开疆扩土建功立业的。”
萧策不以为然,他是如此,李晗也是。
他们和永帝不一样,都是以问鼎天下作为抱负的,自然吃得苦中苦。
崔妙之闻言有些替自己未来的孩儿担忧,若是个儿子,只怕刚学会走路就要被萧策扔出去练马步了。
二人只顾观景聊天,却没注意骏马一时间挣脱开,一溜烟跑了。
“吁,吁!”萧策奔去追,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听他的。
“夫君这可怎么办?”崔妙之急得不行,他们走出来了那么远,又没有人跟着,行宫太大,什么时候才能走得回去。
萧策安慰,无需担心,张内侍看他们时间久了不回去,就会出来找的。
其实话一出口,他心里也没底,他跟张内侍说的是把这一带都清理干净,他跟夫人要是卿卿我我的,不得有人来打扰。
崔妙之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被萧策拽着向回走。
来的时候轻松惬意,回去的时候靠自己双脚走,崔妙之脚又娇嫩,早就硌疼了。
“夫君咱们歇一会儿吧。”崔妙之气喘吁吁,他腿那么长,走一步自己得两步才能跟上。
萧策看她累得发鬓都湿了,一拍脑袋,自责,自己光顾着往前走了,哪里想得到她身体娇弱。
“上来我背你!”蹲身让崔妙之伏在自己后背上。
真是跟小山一样,这人怎么长得这么高呢?
崔妙之这下轻轻松松,舒舒服服的眯起眼睛。
“夫君你累不累?”又走了半个时辰,崔妙之出声问,“要不我下来走一会儿吧。”
笑话,萧策回答,这是看不起他?
他心不跳气不喘的,这点子就叫累,难道是软脚虾不成。
就她那点儿子重量,还没他的铠甲沉呢。
郑妪一看日头都偏西了,二人仍未归,心里有些担忧,命人连忙去寻。
张内侍想着萧策的吩咐,笑着阻拦,姑姑,主公和夫人浓情蜜意的,咱们还是别去打扰了吧。
郑妪无法,又呆了片刻,实在坐不住,还是要人去寻。
张内侍又阻拦,正在这时听到侍卫的惊呼声。
“是追风回来了,主公和夫人呢!”
一下子整个行宫都惊呆了,主公夫人不见了!
“快去找,所有侍卫都去!”张内侍吓得脚都软了,被小徒弟们扶着,才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下急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没有料到啊!
郑妪急得直哭,自己娘子娇贵,别是出了什么事儿,一脚踢在张内侍身上,怒斥,“都怪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我早说就去找,你阻拦到了这回子!”
张内侍求饶,哎呦,我的姑姑哎,咱先找人,回头要杀要剐,我任姑姑收拾。
树林里慢悠悠往回走的两人自然不知道外面都乱套了。
“夫君,要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只怕都要吓死了,有夫君在,鹄儿什么都不害怕。”
崔妙之拿帕子细心的替萧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得不说萧策让她无比安心,现在就是在林子里过夜她也一点儿都不惧。
萧策心下熨帖,恨不得再背着崔妙之再走上他十几里路,可是林子边缘不远了。
“主公、夫人!”远处有人在喊。
行宫的侍卫在林子中撒网似的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我们在这里!”崔妙之大喜,急忙回应。
片刻之后,一群人蜂拥而上,看见主公背着夫人,面面相觑。
张内侍扑倒在地上请罪,琼枝等喜极而泣,赶紧上前查看崔妙之有没有受伤。
这些人真是大惊小怪!萧策吐槽。
“吩咐你的事可都办妥了?”萧策问,白天光剩惊吓了,晚上他还要给崔妙之一个惊喜呢。
妥了妥了,张内侍忙不迭地爬起来,这要再办不妥,主公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二人回寝殿更衣歇息,用完晚膳,萧策携崔妙之去荷花池。
“这会子去看什么呢?”天都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吧,崔妙之疑问。
萧策神神秘秘的捂着她的眼睛,这边都妥当了才把手拿下来。
水道上,数不清的莲花灯顺水而下,蜿蜿蜒蜒,流光溢彩,与夜空星辰遥相辉映,将整个行宫都照亮了。
远处有丝竹声穿来,好不优雅。
巨大的荷花池充斥着莲灯,崔妙之忍不住惊叹真美。
“这是送你的生辰礼,虽然不值钱,就当看个热闹。”
萧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谁让他囊中羞涩呢,不然打一根无与伦比的金簪子多好。
“夫君,谢谢你,这比任何值钱的物件都好,鹄儿十分欢喜。”
崔妙之靠在萧策怀里,感动地无以复加,钱不钱的无所谓,重要的是萧策以真心待她。
这些盛放的莲灯好像驱散了她心中存留的前世阴霾,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她笃定这一切都会和曾经不一样,她和萧策都能有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