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春雨贵如油,可是今年司隶一带旱情严重,估计粮食上要减产了。
“主公,得提前从幽州运军粮过来,司隶一带人心不稳要出大乱。”
独孤辽提议,去年幽州的粮食丰收,他们也收了一些做不时之需,今年正好派上用场。
萧策命萧赞统筹负责此事,他们占下长安没有两年,现在正是笼络人心的关键时刻,这都是萧赞擅长的。
待只有他们二人时,萧策神秘兮兮的问,“二弟,你可有心仪的女子了?”
萧赞闻言被噎住了,这是从何说起,难道有人过来提亲?
“不是,这不祖母托付你嫂子替你物色,你嫂子寻思着先问问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别她找的不合你心意。”萧策解释。
这对家世人品和相貌都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
“家世吧,不必强求,说得过去就行。”
“人品当然要好,最好性格比较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
“相貌自然也要好看,最好皮肤白一些。”
“最重要的是要有才情,会抚琴,再能吟诗作画最好。”
听完前三个,萧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这说的不是霍姿吗?
不说别的母亲就不能同意啊。 再一听还要有才情,那就肯定不是霍姿。
据他了解自己这个表妹成日里就知道玩儿,也就读过几本书吧,吟诗作赋那是想都别想。
随即就放心了,“这还不好找,你大嫂保准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
萧赞午后还要出城一趟,如今他还领着巡防营的职务,不时的要过去看看防务。
起码到了正德门的时候,远远看见豫章公主的车驾过来,赶紧回避。 他的身世比较特别,听闻自己的母亲是个凉州女子,生下他后不辞而别。
后来他被父亲带回幽州,结果惹得豫章公主大怒,夫妻二人的感情由此急转而下,听闻当时父亲想要把他记在公主名下,可是公主宁愿和离也不从。
再后来他被记在了王氏名下,王氏刚开始对他还好,后来有了亲生儿女,对他不过是面儿上过得去而已,不过他也从不强求。
好在祖母父亲和兄长都对他十分关心,尤其是兄长从来没有将他当成过罪人,细心爱护。
年纪大了以后,他反而能理解豫章公主当年的决定,哪个女子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 应该他的母亲也不愿意,所以选择远走高飞。
“原来是二公子,多谢你让路。”
豫章公主命令车驾停下,虽然声音冷淡,但也是难得跟他说句话了。
“公主折煞我了,赞是晚辈,这是应尽的礼数。”萧赞下马行礼,恭敬的回话。
“走吧。”豫章公主不再多言命令车驾前行。
“哼!”同车的少女看见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说话。
正是大名鼎鼎的霍姿,除了萧韵,她就是长安城第一贵女。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而已,也值得姑姑正眼相看。
萧赞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他对霍姿还挺好的,小时候霍姿还时常与他们一起玩。
长大了,知道事情真相,就与他疏远了,这性格是越来越别扭。
“姑姑,你理他作甚?”霍姿不满,当年要不是这人,姑姑和前姑父也不至于和离呀!
“你这小丫头,我都没有不高兴,你气什么?”
豫章公主虽然自己不喜萧赞,但是倒也不排斥小辈们一同玩耍。
霍姿虽然只是侄女,但自己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
萧赞又如何,以后多一个人帮衬霍姿,她只有高兴的,哪里会反对他们亲近。
“我不是教你要与人为善吗?萧宣萧韵你都不喜欢,这萧赞你又看不起,就没一个能入得了你眼。”
“反正我就是看不上他们。”霍姿小声嘟囔。
萧韵和她是天生的对头,两个人不打架就算是好的。
这个萧宣最近总与她套近乎,别当她是傻子,还不因为她是大表哥的亲表妹。
自从王氏被贬,这萧宣也不再眼高于顶,倒是接地气了些。
殊不知她对此人的印象根深蒂固,不可能因为两三句好话就有所改变。
这萧赞吧,说实在的,她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可这小毛病一大堆。
比如他觉得自己是北境第一美男子,时而打扮的跟个孔雀一样花枝招展招摇过市。
上次靖远将军家办曲水流觞宴,这人做了首诗,这么多闺女竟然竞相传颂,把这首诗夸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呸,一个土老帽儿做了首打油诗而已。
竟然当众笑话自己字写的丑。
写的丑又怎么样?她又不去当什么教书先生。
要是这么一想,这萧赞讨人厌的地方可真不是一星半点,自己小时候怎么还能和他玩儿到一起去呢。
可见是因为没有见过世面,如今见过世面了,自然也就看不上这等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
霍姿十分愉快的给自己找到了充分的理由,顺理成章的把萧赞踩在了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