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稍微带了些警惕地也抬起自己的手。
五条悟向前一步,将自己与褚发少年的手十指相扣。气氛突然由针锋相对变得有些暧昧了起来。
少年甜腻的语气听上去实在是让人起鸡皮疙瘩:“因为我的眼睛比较特殊,就算是临时撤掉覆盖在一部分|身体上的力量也没关系。或者说,只要是我主动靠近的话——”
戴着帽子的少年立刻把手抽了回去,脸颊狰狞地抽动了两下。从来没有遇到过在对战时还抽空撩拨自己的敌人,中也怒吼道:“你他*的在干什么啊!”
连脏话都没忍住冒出来了。
“哎呀,别害羞嘛,”五条悟笑了一声,那双蓝色的眼睛似乎有一层幽光闪过。他将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放进口袋里,“我又不是故意这么干的。”
中原中也确定自己听到了旁边太宰治发出的嘲笑声。
“但是这份力量只要我使用了重力也就没用了,太宰的人间失格也随时可以把它消去,”少年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很可惜,它看起来没什么存在必要。”
话虽然是这么说,中原中也却知道自己的话里存在着漏洞——想要克制这种异能力,就需要相同级别的强大异能者,或者是像太宰那样的极其特殊的异能者才行。单单这一种使用方法,就足够让五条悟立于常胜之地。
戴着帽子的黑手党没有再继续试探,开始使用起自己的异能与对方交战起来。
“虽然你的异能的确很强,”几分钟后,中原中也再度开口,“但是看起来体术却不怎么样。”
然后,随着话音落下,五条悟被轰进了走廊旁边的墙壁里。粉尘随着墙壁的破碎而扩散开来,五条悟站起身,抖了抖衣服,让落在上面的碎屑掉在地上。
他捂着肚子苦笑:“这一拳丝毫没留情面啊,中也。”
中原中也凝视着他,语气近乎冷酷:“我才认识你不到半个小时,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不过我的体术也不是特别差劲吧,再怎么说也算是中也君你的问题,”五条悟顺着势头换了一个话题,“都是因为你这方面太强了,相比较下来我就成了弱势的那一方。在这种对自己不利的条件下,我该做的只有——”
少年半眯着眼睛,表情有些愉悦。他摊开右手手掌往下放去,一边还有些俏皮地吐出了舌尖:“利用我不需要赔钱这一优势啦。”
中原中也感觉到整座大楼都突然摇晃了起来。
这明显不是由于地震引起的。黑手党的少年低声咒骂了一句,果断地朝着五条悟冲了过去,嘴上同时大吼了出来:“你这疯子!破坏掉大楼的话你自己也跑不了!”
然而已经晚了。
五条轻笑两声,合拢了手掌。就在他侧边,一块有两个篮球大的空洞已经出现在地板上,如果现在有人从旁边望下去,甚至能看到港黑大楼的地基。洞口的边缘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碎裂,可以预见的是,如果不及时用另外一种力量将场面稳定住,这栋大楼的所有人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这明摆着就是一个故意针对中原中也的阳谋。
五条悟轻飘飘地往左边一跳,避开了少年注定了是本场交战的最后一次攻击。他对自己的身体也施加了异能力,一下子就在中原中也的怒视里冲到了森鸥外和太宰治的身边。
白发少年提起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太宰,拔腿就往首领办公室相反的方向跑去。
这时就可以看得出来刚才他说的“自己的体术还不错”这句话的确并不是在逞强,五条悟冲刺的速度一时间连就待在一旁的森鸥外都没能反应过来。
五条在意识到自己的体术赢不过对方,并且很有可能暂时被困在大楼内部之后,在短短几秒以内就想出了“利用组织成员的生命安全逼迫对方”这一计划。
他甚至还在这之后顺便拐走了一名干部预备役,可以说,这名少年在战斗中的临时应变能力是惊人般的天才。
五条悟一边逃跑,一边还笑着对自己手上的太宰问道:“你是故意把我带回来的吧?就算是到了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也是在你的预料中对不对,太宰君?”
太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对方提着他的衬衫后领,让身前的扣子都磕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他见到五条似乎没有让他换个姿势的意思,只好慢吞吞地回答:“我也没想到你还能想出来这种逼迫蛞蝓的办法,就算是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一下了。”
见到太宰治默认了他的确是有意这么做的,五条悟轻笑一声后慢慢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你这家伙说的话我可不敢信。”
少年站在走廊尽头的墙壁面前,将手上的太宰放了下来。他侧过头,将手臂抬起,与身前的墙壁轻轻相触,嘴上却依然在和太宰治说话:“太宰君,其实我们两个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像的。”
整面墙壁在半秒钟之后伴随着巨大的震动声轰然倒塌。
五条悟又抓起太宰的领子,毫不犹豫地朝着外面跳了下去:“比如说,只要被某个人坑害了,就绝对要找准机会报复回去这种心理。”
在半空中,他轻轻松开手,一瞬间便离开了太宰治几米远,让想要回头抓住他的少年捞了个空。五条悠闲地漂浮着,向直直往下落的太宰做了个鬼脸:“我可不想和你这种家伙一起殉情。”
太宰收回手臂,嘴上嗤笑道:“我根本没这么想过,只是觉得有人和我一起陪葬的话说不定会更不错一些。”
说完这句话,他勾起了嘴角,摊开身体,像是在享受自由落体运动一般合上双眼。
五条悟根本就当作自己没听见。
他不再去看太宰,反而轻轻落在地面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港口黑手党的势力范围。
少年伸了个懒腰,立即就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当作插曲抛之脑后了。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低声抱怨:“这下子不就是必须回家补觉了吗,看来要向社长和乱步请个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