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没有一人上前拦阻,直到长乐觉得打够了主动停下来。
章氏有意要磨一磨许氏,期间一直没让她起身,她可以体恤媳妇的不容易,体恤她刚生产,可这些体恤换来的如果是她的更不知所谓那自己又何必做菩萨,若是严苛方能让家中和顺,她不介意今后做个恶婆婆。
走到女儿面前拿走手杖,章氏温声道:“打累了就歇歇,什么时候觉得没打够再来,反正人跑不了。”
祝长乐一想,有道理,“娘说得对,和尚跑了怕什么,我就住庙里。”
章氏非常顺手给了她一下,什么叫住庙里,这说的都什么话,“你要住庙里了我们呢!”
当然是和我一起住庙里啊,不然呢?长乐在心里嘀咕,嘴里非常识时务的哄人,“我就是想表达一下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不是把这话做适当的修改嘛,您懂意思就行了。”
章氏瞪她一眼,又心疼她受的这些原不该受的委屈,最终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别太懂事,懂事的那个总是吃亏些。”
祝长乐心里一酸,这些年她在家里不用考虑懂不懂事,因为在家里没人会让她吃亏,她只是没想到多了个嫂嫂却丢了个哥哥。
想到这个她回头恨恨的瞪了祝长宁一眼,越想越觉得委屈,双手叉腰就喊上了,“祝长宁你要再敢欺负我我就揍你,揍成猪头,娘都认不出来那种!”
祝长宁一口血都到了喉咙边上,他们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刚不还说他打不过跑不过吵不过吗?
可看着长乐那委屈得都吸鼻子的样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甚至还有点心疼,她从来都淘气,可她也从来都是笑的,这一路追杀受伤都笑着,就像那伤不是划在她身上,流的也不是她的血一样。
身上疼得厉害,哪哪都疼,祝长宁就想啊,他这还没出血呢,就这么疼了,也不知长乐受伤的时候疼成了什么样。
他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说了软话,“二哥错了。”
祝长乐扁了扁嘴,哼了一声,“早知道打你一顿这么管用,我就该早点打。”
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一纵身跑了,跃过几棵树跳到张开双臂的蓝萍怀里抱着她把头埋进去,让眼泪全部流进她衣衫里。
蓝萍轻拍着她的背没有出言安抚,腚腚挥舞着打狗棒用力拍打在树枝上。
树木摇晃,秋离坐了起来,眼神落在看不见神情的祝长乐身上,相处不过几日足够他看出来祝长乐的软肋是什么,家人的不信任让她伤着了。
不过片刻,祝长乐抬起头来笑得一脸古灵精怪,“打得好爽!”
蓝萍只当没见胸前潮湿的一团暗影,捏捏她的脸没有拆穿她。
祝长乐纵身跃下树,拿出地图在地上铺开,其他人紧跟而下。
“到云北之后我爹就是当地的父母官,击杀父母官必会激怒朝堂,没有哪个帮派承担得起这个后果,所以最后这几日一定会是追杀最凶狠的,只要我爹死在路上他们能编排出无数理由来。”
确实如此,几人都点头。
“这段路我只知道一个帮派。”祝长乐想了想,没想起来帮派名。
蓝萍提醒她,“西城帮。”万书楼anshulu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