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嫔闻言,当即沉了脸色,说出的话毫不客气,愣生生就是给赵清漪耍了脸子。
“钟太妃娘娘,您这话是何意?”
赵清漪倒是没什么,觉得人家到底有爹了不起,但燕环却是忍受不了旁人对她主子这般说话,闻言立刻阴着脸质问。
钟太妃脸上一僵,倒也意识自己的话是有几分失礼了,一时之间有些骑虎难下,赵清漪一脸包容,对燕环温声道:“无事,太妃向来心直口快,哀家不会放在心上,你去把叶太嫔叫进来吧!”
燕环气囔囔走出了寝殿,赵清漪好笑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到钟太妃面上又是得意洋洋,轻叹一声,温声又道:“太妃脾气哀家素来是知晓,也知你如今生着病,难免胡言乱语。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心中该是有自己的一把尺,万一传到外头去,坏了你惯来贤淑的名声,也会对钟家百年世家名声造成影响,若是这般,哀家瞧着也是可惜了,你说对吧!”
钟太妃面上神色一僵,片刻后,心不甘情不愿低声道:“臣妾省得了,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还请太后娘娘万万莫与臣妾这个不懂事的计较。”
“瞧你这话,都是姐妹,这不是生份了吗?”
赵清漪语气假惺惺,听得钟太妃心中恨得直咬牙。
很快,燕环将跪在外头的叶太嫔带了进来,叶太嫔依然是那副怯怯弱弱的模样,进了钟太妃的寝宫,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赵清漪好整以暇,看了一眼叶太嫔,又瞧了一眼钟太妃,揉了揉自己额角,语气冷淡道:“叶太嫔,方才钟太妃这边与哀家诉了苦,但哀家觉得到底不能只听一家之辞,你也进来听听,若是有其它的内情,也可一一道来……”
说罢,她目光看向绿荷,吩咐道:“将方才的话,也讲给叶太嫔娘娘听一遍。”
绿荷万万没有想到赵清漪会这般处置,下意识看向了钟太妃,见钟太妃微微点头,她方才又开始重复方才的话,但语气平淡许多,没了方才的活灵活现。
可饶是这般,还是将叶太嫔原本就有的羸弱模样,逼得越发楚楚可怜,她红着眼睛,目光凄切委屈的看着赵清漪。
赵清漪心若磐石、不为所动,只在绿荷开口说完后,问了她一句:“这宫人所言,可有虚假。”
“并无。”叶太嫔吸了吸鼻子,强忍泪水。
赵清漪忍不住又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问道:“那你可有什么补充的?”
“臣妾……臣妾……”
叶太嫔咬了咬唇,最后只是俯身哭泣,一副我受了委屈,但是我不敢说的样子。
这边叶太嫔什么都没说,倒是钟太妃有些忍不住,凶神恶煞开口:“太后娘娘,您别被她可怜的样子给迷惑了,她素来爱装委屈……”
“行了!”
赵清漪面无表情站起身。
吓了钟太妃一跳,也让叶太嫔眼里闪过几丝喜色。
然……赵清漪却是慢慢走到了叶太嫔面前,看着她冷声道:“既然你无话可说,便是认了钟太妃这边的说法,确实该罚,但先帝刚驾崩,若是天上有灵,也不愿看着大家闹成这般,哀家便罚你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期间每日抄写一卷佛经,也算你为先帝尽心吧!”
“太后娘娘……”
叶太嫔万万没有想到,赵清漪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便偏帮了钟太妃,一时之间,满脸委屈与可怜。
而钟太妃闻言,却是乐了,若非还要装病,她还真忍不住想在叶太嫔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要知道方才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恶心到她了。
等着说完对叶太嫔的处罚,赵清漪转头露出淡淡笑容,对钟太妃道:“都是自家姐妹,这牙齿还有碰到嘴唇的,你也包容点,安心养病才是正理。哀家前朝还有事,便不久待了。”
“是,臣妾恭送太后娘娘。”
钟太妃得了便宜,自是卖乖,又觉得赵清漪也畏惧自家权势,要给自己面子,心情正好,倒也难得恭恭敬敬冲赵清漪回了话。
等着赵清漪离开启祥宫后,燕环再也忍不住,开口小声问道:“娘娘,您明知道这事儿是钟太妃太过霸道,过错不在叶太嫔这边,为什么反倒要罚了叶太嫔?难不成……难不成真的怕她家吗?”
赵清漪闻言,轻笑反问一句:“叶太嫔自己都不知护着自己,哀家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