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朵得知简时秋离开的那一天起,她就搬进来原来刘雅的房间,夜里不再让黄佩容陪着她一起,她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长大。
长大了,她就可以让外婆不再那么辛苦。
长大了,就能见到简时秋了。
也是从那天起,刘朵不再出去疯玩了,开始安安静静地待在屋里练字,大多数都是对着刘雅的字在模仿。横是横,竖是竖,颇为工整,虽然有些稚嫩,但一笔一划间已经隐隐有了自己的风韵。
简时秋这三个字是刘朵这段时间写过最多的字也无疑是她写的最好看的字了。
刘朵原以为简时秋离开的时间久了自己会忘记她的模样,然而她没有忘,所有跟简时秋有关的事情她都记得,简时秋就像刻在她的脑海里一样,时间越久越是清晰。
她开始无时无刻的想念简时秋,想她好听的声音,想她温和的目光,想她温柔的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想能早点见到简时秋,彷佛只要见到简时秋,这所有的一切都能得到完美的解答。
很快刘朵就带着对简时秋的想念入学了,她比谁都要用功。她知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是外婆辛苦了无数个日夜才换来的。
当别的同学忙于嬉戏打闹时,她的生活里全是学习。
每当黄佩容看到刘朵优异的成绩时露出的笑容,都让刘朵觉得自己好像又长大了一点,离简时秋又近了一些。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距离简时秋离开江城那天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
这天放学刘朵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那个小公园,她坐在长椅上那天跟简时秋一起的场景像幻灯片那样在脑海里一幕一幕的回放着。
刘朵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神放空看起来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直到一颗豆大的雨滴砸在了刘朵的脸上,她才变得鲜活起来,表情有些懊恼,似乎不开心自己的回忆被打断。
雨似乎有要下大的趋势,刘朵只得起身抓起背包往家里跑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莫中瀚跟往常的每一天一样在书房处理公务。只是今天这个日子有些特殊是他长子的忌日,他有点心绪不宁。
“阿振,你说我当初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莫中瀚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道,“五年了,我一次都没有梦到过原铭,他是还在怪我吗?”
一个看着跟莫中瀚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推门进来把咖啡放在莫中瀚手边,并没有出声。
莫中瀚也没有指望莫振回应自己,他抬头看着桌上放着的照片,是他们一家子唯一的合照,照片上的他还没有现在那么多的白发,他的妻子也还在,几个孩子也是十几岁的模样。
他移开了目光,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眼神在烟雾中飘忽不定,思绪慢慢回到了以前。
那天晚上也是像今晚这样下着大雨。
“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被鬼迷了心窍吗!”莫中瀚看着这个从小被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为了一个女人跪在自己面前,气的破口大骂。
“爸,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会娶林婉,我这辈子只会让她做我的妻子,除了她谁都不行!”莫原铭直挺挺地跪在莫中瀚面前,语气坚定。
莫中瀚看到莫原铭那样气的胸闷,操起桌上烟灰缸就往莫原铭身上砸去,“逆子!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这些年在苏市都做了些什么?我原以为你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就随你去了。你现在跟我说你要正儿八经娶那个女人进我们莫家的大门?我们莫家在这四方城里是什么地位?能让你娶个来历不明的乡下女人?你老老实实的跟林婉把婚给我结了,你要真喜欢那个女人把她养在外头也不是不可以!”
莫原铭被烟灰缸砸中肩膀后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可是听完莫中瀚的话以后他的腰杆再也没有办法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