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哎哟我操。” 秦骁一身黑色休闲服靠在车旁,他模样周正,眉眼间还带着几分痞气:“几天没见,琛哥你刚从牢里放出来了?”
许琛单手接住他抛过来的车钥匙,嘴角微微翘着:“是不是酷翻了?”
他脑袋上只剩下短短的一层青茬,脖子后方还纹着一对张开的翅膀,此时扬着下巴看人,一脸日天日地的欠揍模样。
来来往往的人见他俩这架势,还以为是哪来的社会头头要约架。
秦骁比了个大拇指:“酷得一批。”
“等会去哪吃?”
许琛坐进驾驶座:“粤菜还是米其林?”
“那多没意思。”
许琛:“.......不吃就回家。”
“别啊。” 秦骁贼兮兮地扣着安全带:“我听说二环那新开了一家俱乐部,去那玩玩怎么样?正好配你这造型,带劲儿!”
许琛向左打方向盘,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头:“后天进组,我得找找状态。”
“那就从俱乐部里找起。” 秦骁侧过头看他,继续叨逼叨逼:“您这整天圣贤模式的,就算再怎么本色出演,也得适当松松筋骨啊。”
“你他妈才本色出演,别往我这三好市民头上乱扣帽子。”
“回头裁面“时代标兵”锦旗给你送家去。” 秦骁咧嘴一笑:“下个路口右拐啊。”
两人在路上随便买了点东西填了填肚子。高调的奔驰越野一停在门口,就有侍应生上前来侯着,双手接过车钥匙去停车。
秦骁驾轻就熟地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红票子递过去,吩咐道:“十一点的时候找个代驾过来。”
重鼓电音节奏强劲,舞池中摇晃着男男女女,满目浮华声色。太久没来这种地方了,乍明乍灭的镭射灯光晃得许琛眯了眯眼睛,他解开领口两颗扣子,跟着秦骁沿着卡座一路往前。
许琛身高腿长还顶着个寸头,与众不同得太过惹眼,自打进门起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才刚挑好位置坐下,就已经有好几位年轻女生端着酒杯过来搭讪了。
“上去蹦会儿?” 音乐声太大,秦骁就算凑在许琛耳朵跟前都还要扯着嗓子喊话。
许琛晃了晃手中的烈性龙舌兰,豪迈地一仰头,而后“啪”地一声把空杯拍在桌上:“走。”
一个整天泡在修车厂里的小镇混混,家里没人管他,学校里没人敢管他,身上原始的野性和痞气,是进入社会好几年的许琛身上所没有的。
秦骁说的对,一直绷着,说不定反倒出不来效果。这种个性张狂又痴恋女主的炮灰人设,若是表演成分过重用力过猛,很容易演得猥琐又油腻。
DJ单手扶着耳机摇晃,一支劲爆舞曲切入,气氛叫嚣着又冲上一个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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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池收回投向下方舞池的目光,手搭在沙发背上,一副不正经的懒散模样:“单子,你这场子一晚上要赚不少钱吧?”
他坐在俱乐部二楼的雅座,玻璃是特殊材料做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动静,但从里面却可以将外头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不多。”
被喊到名字的单阳伸出三根手指:“也就这个数,还比不过斐哥一单生意的零头。”
江池单阳和季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三家从父辈开始就关系亲近,算下来有几十年的交情,生意上的合作往来更是将他们紧紧绑在一起。
季斐出国八年后终于打算回国定下来,好兄弟们肯定要头一个为他接风洗尘,自然而然就约在了单阳投资新开的这家俱乐部里。
“靠,你们都太几|把能赚钱了。我爸每天压着我去公司,可我看见那些数字就眼睛疼。”江池给自己点了根烟,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瞧着正对面还在低头看平板的季斐,甩了个烟盒过去:“我说斐哥,咱出来玩能不看你那些火星文报表么?”
季斐没接烟,只是“咔嚓”一声按黑平板的屏幕:“没在看报表。”
“光坐在这聊天总觉得蔫蔫儿的。” 江池掸了掸烟灰,又扭头去看舞池:“下去蹦蹦?”
季斐拿起桌边的威士忌,冰块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衬得他的声音低哑慵懒:“你们去吧。”
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江池声音忽然高了几分,招呼着季斐和单阳过去看:“一堆黑乎乎里面就这哥们最扎眼,头发也剃得忒短了。”
他叼着烟继续高谈阔论:“不过这种男人在俱乐部里最招人了。一场下来能搭上不少.......”
话还没说完,雅座的门被“唰”地一下拉开,留下回不过神来的江池和单阳面面相觑。
“老子幻听了?他刚才不是说不去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