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劳夫人挂心,我尽快回来。”
送走了便宜丈夫,简祯长舒一口气,她总算是自在多了。
“岑妈妈,府中的孩子们如何?”她没忘自己的身份,女主的恶毒嫡母,五个奶团子的娘。
所谓洗白刻不容缓,她实在不敢懈怠。
“大哥儿与二姐儿都好,正要夫人呢,三姐儿受了惊吓,哭了一场,薛姨娘在劝。倒是大姐儿,失了母亲,一下子病了起来,连着刚刚出生的二哥儿,不便前来见夫人。”岑妈妈回禀。
原身嫁到平宁侯府六年有余,生下的一儿一女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大的是个男娃娃,取名卫忱,小的是个女娃娃,取名卫宁。此外,还有刚刚故去的林姨娘留下的一儿一女,大的女娃娃卫宛四岁,小的哥儿刚刚出生,薛姨娘也有一个女儿卫宜,只有两岁。
合起来,竟有两男三女五个小娃娃。
“宛姐儿与二哥儿一个生病发烧,一个尚在襁褓,着奶妈妈们小心看护,再请个大夫随时候着,先不必抱来见我。把忱哥儿,宁姐儿跟宜姐儿领来我的院子吧。”简祯吩咐着岑妈妈把得意院的屋子烧暖,烤了烤双手,静待着奶娃娃们到来。
不一会儿,她便听到院子里引传来幼儿软软的声音笑闹,岑妈妈领了一串的奶娃进来,跟着他们的奶妈子一一问安:“母亲安好!”
三个奶娃有大有小,俱配了璎珞圈,坠着玉,小脸白白嫩嫩,打扮的极是齐整,把简祯稀罕的不得了,好好一通打量。
最大的那个男娃娃眼眸澄澈明净,柔软的发束了一半在一顶小巧的金冠里,年纪不大,却努力挺直了小身板,举止稳重,似模似样,一股子反差萌逗得简祯一笑。
中间的女娃娃挽了两个圆圆的包包头,大眼睛光华流转,对她笑得露出了米粒似的小乳牙。
最右边的,是最小的一个小女孩,神情有些羞怯地摆弄着衣角,抿着粉嫩小嘴悄悄看着简祯。
简祯的心都被萌化了,她实在忍不住挨个揉了揉柔软的发顶,捏了捏肉嘟嘟的小脸,又拉着小团子们的小手,把他们揽在怀里,轻声哄问:“哥儿姐儿可想母亲了?”
“娘,儿子都五岁了。”一本正经的小男孩有些别扭的脸红了。
“阿宁想死娘亲了!”中间小姑娘很是热情活泼。
左边的小女孩也被她一块甜甜的乳糕勾得羞涩地点了点头。
简祯高兴地挨个亲了一口,一扫醒来之后被一团团糟心事缠住的郁气,命岑妈妈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毛皮褥子,她自个也顾不得侯夫人的仪态,笑吟吟地陪着三个小团子玩。
午间又一起凑着亲亲热热地吃了饭,看着孩子们有些犯困,才恋恋不舍地挨个亲了一口,命各自的奶妈子领回去休息。
简祯意犹未尽,从前她孤孤单单做了近十年的社畜,天性喜欢孩子却奈何一直单身,没想到在这里,夙愿得偿,她也有白白嫩嫩的团子撸啦。
老母亲捂着胸口,兴奋的脸都红了:一朝社畜翻身,身边还有团子环绕,奶声奶气地唤她娘亲。她深深觉得,也许被裹挟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也有些好处?
她偷偷的笑了一下,却又突然苦了脸。
差点忘了自个的身份,是与女主不死不休的恶毒嫡母。
简祯的困意顿时散了,披了件素色斗篷,急匆匆地去看现年四岁的小女主。
东院淑宁堂最北的一间大屋是大姐儿卫宛的住处,简祯怕打扰了孩子休息,并不要通报,一个人自打了帘子,悄悄地进去了。
床上的小女孩因着发热,脸蛋红扑扑的,睡得并不安稳,两腮上还挂着思念母亲的泪痕。
简祯心下一叹,拧了帕子轻柔的替她擦拭了脸蛋,又掖了掖被角。退到了前厅,她板着脸问恭候在侧的奶妈子:“小姐在里间发热,为何不去守在床前,反倒在这里偷懒?”
奶妈子吴氏扑通一下的跪下告饶,她安然的在前厅嗑瓜子,无非是看大姐儿失母,夫人又看妾侍不顺眼,地下的婢仆惯会看人眼色的,自然不会用心侍奉。但这些缘由岂能说出口?以夫人的脾气,必把她一通好打。
吴氏慌了神,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只能伏在地上,一味的请罪。
“吴妈妈。”
里间传来小姑娘细声细气的呼唤,简祯只好把一肚子敲打的话咽下,殷殷去瞧床上的小女娃。
刚刚被主母敲打的奶妈子吴氏态度难免殷勤,一番嘘寒问暖,服侍小主子起床。小女孩怔怔地睁开了双眼,迷茫的看着自己一双肉肉的小手。
她目光有些发虚,漫无目的地打量了一圈,在看到简祯之后突然染上怒色,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恶毒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