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殿中央放着一鼎香炉,徐徐香烟正缓慢萦绕上升,在空中散发淡淡清香。
陈楚歌迈步进去,屋内十分安静,似无人气儿般。
他脚刚一进入,门就被太监伸手关上了。此时使得他心间一跳,缓了缓,才重新抬脚往里走去。
名贵的花瓶,古画,书法,在这殿内琳琅满目,盆栽,床位,桌椅,这屋内安置的所有东西,据说都是经风水师瞧过的,是有金光盘绕的。
这些都足以看出太平的野心。
陈楚歌沉了沉心,不让自己多想。他抬脚进了内屋,只朝内走了一步,便不再靠近,从始至终他一直埋着脑袋瞧地,一朝公主的相貌,岂是他一个从八品可肆意看得。
一个礼数失了,一双眼睛也就没了。
“末将参见公主!公主千岁万安。”他躬身行叉手礼,言行举止间,没出什么差错。
榻上坐着的人没说话。
陈楚歌依旧躬着身子,这半天没动响他也沉得住气,未动半分。似觉得有道凌冽的眼光在他身上上下的看,他眉间微微拢起。
而后听到头顶一道洋洋盈耳的声音响起:“本宫吩咐了底下的人,未漏半点消息出去带你进来,你头也未抬,何就知道是本宫?”
声音一处,陈楚歌似觉万籁俱静。他耳边嗡嗡作响,心下大喊一声:不好!
他是知道历史上发生什么的,可现在宫中,消息都是紧锁着的,至多是官场上的人心中猜测两句,他还觉着自己言行无错,原来自他开口就已经步步错了。
他紧低着头,脑中快速转动,张口恭敬回着:“曾听人提起公主所住的掖庭,方才进殿前,小的瞄了一眼顶上的牌匾。”
他猛地跪地道:“是小的失了礼数,请公主降罪。”
他说这话还是有些怕的。
太平垂眼瞧着地上匍匐的人,淡淡将视线收回道:“你是个聪明人,即你已知道是本宫,那本宫便不绕弯子。你先起来吧。”
陈楚歌斟酌半刻,猝的起身。深怕满上半刻惹得官家不满。
这番太平看在眼里,她手中拿着娟帕,细细的擦着自己的护甲,说话似漫不经心般,道:“你入宫当差已有半年了吧?”
陈楚歌埋着脑袋回:“是。”
太平将擦好的护甲放在桌面,发出的轻巧的撞击声,落在陈楚歌耳中惊得他心间一跳,面上倒是平静如初。
太平唇边微微带笑,同聊家常般回顾:“本宫记得上次有关你的,还是你同玉真之事在街上闹得沸沸扬扬,让贺知青那个三品文官给揪了辫子,在御前告了一状,现下日子竟已这般快了,都已经是这么久之前的事了。”
陈楚歌温声不敢多眼,心下小心谨慎着那高位上坐着的人接下来的话,眼下朝局,太平只是面上看着坐得住罢了。
果不其然,太平下一句就露出目的,引到正题上来:“半年,你能让玉真那小丫头乖乖安分半年,也是个有本事的。”作z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