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宁芷厅宴后,何叔就带着何瑜来到了行坐台。何瑜还看了看这名字,行坐台。这名字是敏安帮阿瑟取的,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敏安、寒山和何瑜在行坐台中谈了许久。何瑜进了屋,道:
“我虽与阿瑟仅成亲几个月,她的样子我现在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把藤椅子不是放在这儿,它在窗下放着,阿瑟有了身孕后常常懒得动,爱在这个椅子上半躺着,我就把这个椅子给她放在窗边,日头晒着暖和。”
“这个棉垫子也和当时的一模一样。”
然后他坐在藤椅上,讲述了这十几年的事:
那日家中进了强盗,强盗见他年轻,又通点文墨,便将他掳走,想让他去山寨做个师爷,记个账写个字的,他自然是不肯,那帮人将他用粗麻绳捆在屋中,他日夜等待,终于在一个晚上看守睡着了,他磨断麻绳逃走。还没逃到山脚,就被抓了回去。那伙强盗一顿棍棒,将他打断了腿。他是个书生,身子骨本来就不结实,这下更是眼见儿就没气了,他们就懒得再理他,把他扔下了山谷。
后来,他被一对砍柴的老夫妇所救,二十多天后才清醒过来,六个月后才能动,等他伤养的差不多,费尽艰辛回到家中,已经一年以后了。
邻居告诉他,他的妻子回京城了。这时他道:
“那时,我就想去找阿瑟,算着时日,孩子应该早已经出生了。阿瑟成亲后和我说过,她从小跟着叶家小姐,叶家是大官,是太师。后来跟着小姐出嫁了,嫁的人家姓燕,是更大的官。
正好赶上了那年兖州打仗。”
寒山想了想,那是大约十二三年前,正是兄长最后一次去看他的时候,那时青兖一带不太平,兄长看他之后,便去了兖州。
敏安接着道:“是呀,那时易山驻守在兖州,因战乱频发,他前后两三年间几乎没怎么回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