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宗三尺长剑一挥,剑气纵横处,只见一丈外的一堵矮墙哗啦一声,坍塌在地。寒山不禁赞道:“少宗好功夫!”
张少宗嘿嘿一笑道:“候爷,这些年我为了给先候爷报仇,一天也不敢懈怠,候爷放心,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小人说不出的高兴,更是说不出的难过,今日定叫梁欢毙命于此!”
左子棠见他二人神勇至此,不禁后背一阵冷汗。再看身旁的王府待卫们,却是面色丝毫也没变,不禁也暗自钦佩。
只听燕寒山接着说道:
“梁欢,那是因为你没想着一下子打死我兄长,你只是想和对付当时的宁王一样,先重伤了他,随后再慢慢筹谋……,梁欢,我兄长待你至友至亲,至恭至敬,你竟然如此对他!”
燕寒山说到这儿,眼睛里全是红丝,似要滴出血来。梁欢不禁又后退了几步,面色如土。
“韩重磊虽然也是武学上的佼佼者,但和我兄长比还是有差距。你让韩重磊重伤他,韩重磊那一掌倾尽了全力,他甚至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都是同伴帮的他,这六人一击之后迅速自尽,就是因为事先明明知道是打不过兄长的,你就是让他们去送死的!而且他们全都自毁了面容,就是怕人通过他们查到你这里来!”
说到这儿,只见寒山背后的亲卫中突然有一人哀号着奔了出来,一掌直奔梁欢,这人高瘦,虽着亲卫服饰,却也看出来有些岁数了,正是韩重磊之父韩啸。
虽说他心里早就清楚,十五年了,独子必然已不在世了,可今日听得真相,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竞被梁欢当做工具,是什么样的恐惧,韩重磊直至到死,再也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敢和家里联系,甚至腿上的伤疤都要掩盖!
老人家眼角都要溢出血来,掌风凌厉,他身手本就已近一流,此时悲怒交加,更是发挥到了极致。梁欢身侧两名待卫忙拔剑而出,与韩啸战在了一处。
梁欢此时道:
“你一派胡言!我,我为何要伤了易山?”
燕寒山稍停了停,道:
“你为何要伤了我兄长,第一,自然是要削弱以至夺取燕家的兵权,你如今为何要带兵亲至青州,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第二,第二,梁欢,你要我说出来么?”
他的声音并不怎么高亢,沉静清晰,犹如碎玉,传遍了山岭之间。
那日,成王妃携世子来候府拜年。晚间,敏安和他说了燕锦万万不能嫁给梁彻之后,他便第二次去了王府,事情和记忆那么清晰,以至于寒山现在想起来,甚至还能想起那日成王殿中的红烛。
透过薄薄的帷幕,大殿内的情形朦胧若现。
那日殿内只有成王和成王妃二人,红烛发出的火苗一窜一窜的,仿佛也因这紧张的气氛在瑟瑟发抖。
只见叶慎安一把扯掉头上的九凤冠,狠狠的掼在地上,冠上的珍珠弹落,崩起又落下,消失于大殿的角落。
她的头发扯松了几缕,垂在耳畔,朦胧中竟然显出几丝柔和来。不过她的声音又冷又硬:
“梁欢,我本来就不喜欢燕锦,可彻儿一心认定了她。我不想让他象我一样,过象我一样的日子。他既然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姑娘,那我想无论如何,也得如了他的意”
“你不是喜欢燕锦么?你不是连腰牌都给她了么?怎么这事情你还这么反对?”
她一步步的走过来,她们姐妹身形很象,都是高挑但却清瘦,成王一步步后退。直到撞到了几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