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棠越听了动静,飞身而下,眨眼出现在她眼前,正要赶人,就听屋内传来容瑾笙的声音:“进来。”
曲蓁看着挡在面前的棠越,“还不让开?”
棠越不情不愿的挪开身子,跟着她走了进去。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坐!”
容瑾笙搁下笔,从桌案后转了出来。
棠越蹬蹬瞪跑到桌前,看了下,扭头担心的问道:“公子心情不好?”
容瑾笙眼底刹那闪过些什么,最终隐没,“没有。”
“骗人,公子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闷在屋内练字。”
曲蓁正要落座,闻言望去,就见棠越从桌上拿起宣旨,不高兴的抖着。
纸上只简单的写了一个字,“静”!
那字笔势雄奇,遒劲有力,钩横转变间透着无比的锋利和霸气,都说见字如人。
容瑾笙为人温和雅致,如芝兰玉树,却没想到他的字刚猛劲健,处处透着谁与争锋的王霸之气。
不过,他这字最后收势的部分有些迟滞,硬生生坏了这幅堪称完美的墨宝。
棠越说的不错,他心中有事。
“还有这些……”
他又指了指地上被揉成一团的纸球,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还沾了不少墨渍。
“棠越,去玩吧。”
容瑾笙默了下,再开口,就是不容质疑的决定。
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棠越还是清楚什么时候绝对不能任性的,乖乖的点头,耷拉着脑袋走出了门。
“王爷若不方便,我明日再来。”
曲蓁转身就要走。
“不必,姑娘深夜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容瑾笙的声音听起来与寻常别无二致。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个时辰他经历了怎样的煎熬,他的心,乱了!
“有黑云骑护卫,已经安全了,该着手准备进行解毒的事宜,我来取些王爷的血,好研究他们毒药的配方,调制解药。”
曲蓁表明来意。
“就是为了这个?”
他问。
“不然呢?”
曲蓁觉得今日容瑾笙格外这奇怪,他这态度,到底是希望她解毒,还是不希望她解毒?
容瑾笙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忽然有些罪恶感,她心若赤子,尤其在面对病人时,心无旁骛。
在她眼中,他和其他人并无不同。
他所欣赏的,不就是她这样独立且自由的性子吗?
“那你取吧。”
他顺从的伸出手,摆在她面前,曲蓁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刺破他手指,随手取了干净的茶盏接着,血顺着他指尖流入茶盏中。
她只要了小半盏毒血,银针刺的不深,容瑾笙指尖的血逐凝固。
“那我就先回去了,要用的药材,我会列个单子出来。”
她拿到毒血才想起来,这不是回春堂,没有药材她什么都干不了,更别说研制解药了,巧妇难成无米之炊啊!
“好,那本王,就把自己托付给曲姑娘了。”
容瑾笙轻笑。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曲蓁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端着茶盏出了潇湘馆。
容瑾笙目光越过窗柩望着她背影消失,唇角微勾,她不懂没关系,他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