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溪一天就吃了两个馒头,现在早就饿得不行,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她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两人一起出了门,走到了一条分岔路上,司马靖突然发现单云溪没有跟上来。
他看过去,单云溪正站在祠堂的门口。
“我还是去跪祠堂好了,免得你姐姐又说什么。”单云溪笑得没心没肺的,紧了紧司马靖的裘皮大氅就转身进了祠堂。
司马靖看着单云溪的背影看了许久,她虽然也不算矮,但司马靖的大氅对她来说还是很大,下摆都拖到了地上,让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莫名滑稽。
她“哎哟喂”一声,跪在了蒲团之上,还朝司马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司马靖没有再多停留,转身就走了。
单云溪一看他走得这么快,小嘴就嘟了起来,心想他还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可她不知道的是,自此在司马靖的心里,便留下了单云溪披着裘皮大氅的背影。
略带滑稽,却坚定得可爱。
次日,轩竹院中。
“靖儿,我这几日便要回宫了。”长乐公主正在向司马靖辞行,两姐弟相对无言,过了半晌,还是长乐先开口,“你……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遇事千万不要逞强。”
“姐姐,靖儿知道。”司马靖在长乐面前总是与常人不同,他看向长乐公主,许多事已经在不言中。
喜嬷嬷已经在外头催促,长乐皱了皱眉头:“知道了,你且等着就是!”
司马靖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看向长乐,神色无比郑重:“姐姐,迟早有一天,我会带你出来,我们再也不会受制于人。”
长乐眼中湿气氤氲,她不住地点头。
过了半晌,长乐公主红着眼睛从书房出来,喜嬷嬷迎了上去。
“公主,时间不早了,我们尽早启程吧,皇上在京城可一直念叨着您呢。”
“知道了。”长乐公主冷冷瞥了她一眼,她转身向着送出来的司马靖道:“今日你们还有马球赛,我已通知众王爷都不用送了,别情这孩子我会带着她一起上京去看她祖父,至于单云溪……姐姐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长乐笑着,随着喜嬷嬷出了轩竹院。
司马靖听话地没有去送,却一直看着长乐公主的身影,直至她走得不见了,才叹了口气。
“走吧。”
“是。”卫子虞应道,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司马靖,紧紧跟了上去。
长乐公主是王爷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两人之间的感情深厚不同旁人,只有他们才是真正从小相伴到大的。
而王爷也是因为长乐公主一直被软禁在皇上身边,才会多番受制,以至于今时今日,还要受着诸多的苦难。
可王爷却从来不说,只一个人吞在肚子里。
卫子虞是跟司马靖最久的,一步步从军中小小骑卫做到了副将,自然也知道司马靖如今处境的艰难。
皇上忌惮,用长乐公主来牵制司马靖,在几年前夺了他的兵权不说,即便是现在,就连司马靖大婚,也只放长乐公主回来这短短一月便又要返京。
其中深意,不可不思。
而另一边,芸香在祠堂环顾了半天,才半信半疑地走向院中那一团毛茸茸的黑色物体。
“王妃……王妃?”
单云溪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她的额头上一块红红的,思绪还停留在梦里。
“王妃,该起身了。今日尹王爷提议众府一起打马球,马上就要开始了。”
“哦……”单云溪裹了裹裘皮大衣,被芸香扶了起来。
“王妃,这是……”芸香这才注意到单云溪身上披的黑色大氅,她可从来没见过单云溪有过这么一件衣服。
“哦,司马靖的。”
芸香立时瞪大了双眼,昨晚上王爷居然来看过王妃!还把自己的衣服给了王妃……她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了然。
“王妃我们快些吧,王爷肯定都已经到了。”
单云溪被芸香带着回去换了一身衣裳,这才迟迟赶到了马球场。她在众人不悦的眼光下讪讪然坐在了司马靖的身边,司马靖倒是什么也没说。000文学00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