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低微,又没有大家风范,一点小事就容易慌神害怕,实在太过于没用,所以连父亲也不喜欢她。
哪怕他明明知道夫人经常打骂她,还让她住在柴房,父亲也从没有为她说过半句话。
只除了那个人……
单云溪心中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只有那个人不在乎她是个连丫鬟也不如的人,在她差点被打死的时候救下了她。
虽然他们不过是一面之缘,单云溪也从不知道那人是谁,可他就像是一个浅浅的烙印,印在了单云溪的心头。
也许,在王爷的心里也有这么一个如同烙印一般的人吧。
单云溪没吃那袋糖炒栗子,她想那应该是王爷想着他心中的女子才买来的,她还是不该去碰才是。
“王爷说了,明日再启程。您今日就好好休息,下次可千万不能再这么逞强了,明知道那是刺客还要冲上前去争斗,昨晚您可吓死芸香了……”
单云溪听着芸香的话,却只觉得一头雾水。
她什么时候去跟刺客打斗了?
何况她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是想要逞强也无从下手才是。
她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奇怪得很,譬如她总是对最近的记忆感到模糊,甚至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可她又不敢多问什么,生怕自己会因此而被视为不详。
不祥之人的待遇,她早就知道得十分清楚。
“芸香,你说启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要跟着王爷一起上京呀,王妃不记得了么?”芸香奇怪得很,王妃近来怎么总是忘事?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上京啊……”单云溪笑了笑,没再多问下去。
芸香也没有太在意,毕竟王妃可不是一般人,她想什么做什么都是自己这些下人想不到的。说不定这是王妃又新想出来的新奇玩法,她总之是猜测不出来的。
就这么休息到了傍晚,大夫又来给单云溪把了一次脉。
“王妃已无大碍,只要好好休养,这双脚的伤和左臂的伤都会逐渐好转起来的。”大夫给她开了两张方子,司马靖立马派人去城里抓药了。
他定下了次日启程,就不会在这种事上耽误时间。
大夫走后,司马靖也离开了。
单云溪从小就善于观察人的情绪,即便别人察觉不出来,她也能感到司马靖对她的不喜欢。
她看向桌上那袋冷掉的糖炒栗子,开始剥起栗子壳来,可却又不吃,剥好了就放在盘子里。
芸香看着奇怪,便问她:“王妃不吃么?”
单云溪摇了摇头,“我剥了给王爷吃。”
芸香奇怪地看了单云溪一眼,什么时候王妃变得这般的温柔又这么善解人意了?不过芸香没有多问,她不过是个丫鬟,本就是没有资格质疑主子的。
只不过退下去的时候,芸香还是疑惑地看了单云溪一眼。
单云溪也不求人理解她,做这些事也不过是想在王爷的手底下讨生活,她早已习惯了。
次日清晨,单云溪带着剥好的栗子上了马车。
照芸香的说法,之前司马靖都是在马车上跟单云溪一起的,今日却突然改骑了马,实在是有些奇怪。
单云溪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她一个人待在马车里倒是更自在些,只不过这袋剥好的栗子却不好办。
她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将这袋栗子交给王爷,马车行到途中却突然停了下来。
“王妃,前方有落石砸落,挡住了路,王爷让您在马车上休息一会,等移开了落石再启程。”卫子虞在外头跟她通禀。
单云溪看了眼那袋糖炒栗子,让芸香扶着自己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