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让我原谅,原谅,原谅,好像我除了原谅他就没有让自己解脱的办法。为什么不能让他跟我道歉?就因为他养了我吗?他到底是怎么养我的?生我的时候嫌我是个女孩,我上学的时候他去读研究生,我上了高中的时候才跟他真正生活在一起,我真的,我跟他不熟。”
高锟然看着任白,表情复杂,想要开解任白,却不知道该从何起。
任白顿了顿,继续:
“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支持,觉得这不是女孩子家应该做的,或者不是我应该做的。我大表哥跟我一起学美术,我画得比他好得多,但是任家强视而不见,也不让我艺考,但是等我大表哥当了设计师赚钱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却又开始嫌我比不上人家还有二表哥,也是跟我一起学才艺,最后我也是一个结局。我还能怎么?我还能什么?”
“最后,我的能力和成就都不是凭我自己的努力得来的,都是他努力为我得来的。就这种强盗逻辑我能怎么办?就是因为我自己毫不努力全靠他,所以我就必须要听他的安排。但是他没有料到一件事,就是我没有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往下活吧。”
高锟然看着任白,酝酿了一会儿:
“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生活。原谅这件事情,必须要自己真的放下,也必须要对方真的忏悔,才能真的做到吧。我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哈,你也不用哄我了。其实我这人也不是多伟大的人,也就是个凡人就是。可能再伟大一点我也就原谅了吧。你回宿舍吧,我也回去了。”任白站了起来,担担裤子上的灰尘。
“我再陪你会儿吧,你现在回去不也是自己待着吗,那地方就剩你一个人了。”高锟然。
“没事儿,”任白,“我现在可是流言攻击的对象,你跟我在一块也会受牵连的。”
高锟然还想什么,但是又被任白打断了:
“我还得去打个副本任务,我那三个本科好室友毕业了还不肯放过我,一个人留在本校,一个工作了还有一个念了外校的研究生,散在涯海角还不准备放下,倒还能被一个个搜罗起来,她们这诽谤罪,我告定了。”
高锟然只得点点头:
“那好,我先回去,你注意安全吧。”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