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夕夕已经彻底慌了神,现金都在钱包里,虽然现金带的不多,可是没了手机也等于没钱了。这偏远的地方,没了钱自己要怎么办? 严枫明白情况,也皱起眉来,他往刚才永济桥那边看,心想肯定是有人趁乱做了这下作的事。这人海茫茫,想要找回被偷的东西也不可能了。那里离他们的客栈也不远了,两人先回了客栈。他们到了楼上严枫跟着进了余夕夕的房间把东西放下,她也把画先放在一边。 余夕夕还在想着自己的手机,又在心里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晃了半天神,她看着严枫终于开口:“严枫,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吗?” 严枫便往裤袋里摸出手机,解了锁交给她。 余夕夕接过手机又对他说:“我登录微信,先把里面的钱转给你可以吗?” 当务之急是先保证自己的钱不被盗刷,余夕夕开始庆幸自己自己绑定那张银行卡里没有多少钱。她有存钱的习惯,每个月划出自己的开支,然后把剩下钱存到另一张卡上。那张卡并没有跟任何支付方式绑定,现在放在家里。 见严枫点头,余夕夕马上打开微信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可刚输了账号才发现需要短信验证,再换到支付宝,也是一样。手机不在身边,根本登录不了。 她自我安慰着,登录不了,算了,被刷就被刷吧,就当损失了一个多月的工资。虽是这么想,可是她还是觉得委屈,最近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先是被风木之声那个混蛋抄袭,无故招了一顿骂,现在又被不知哪个小偷偷了,真是坏事成双! 余夕夕只在心里暗骂,看看严枫还在这等着马上又把手机还给他,解释道:“登录不了,需要短信验证。” 说完她又觉得抱歉,继续说道:“不好意思,你还要赶飞机吧?我还在这耽误你时间。你先回去收拾吧,不过,能不能先借我点钱?回去以后我马上还给你。” 严枫接过手机,不表态也没离开她房间,低着头在手机上写什么。余夕夕还在猜着,就看到严枫又把手机交给她。 ——打支付宝服务号码说明情况,暂停业务,打给银行冻结银行卡。 将严枫的建议看完,余夕夕遵照他的意思,查了服务号码,马上打给客服。客服问了许多身份验证的问题,这过程占用的时间也挺长。余夕夕就在房间来回踱步和客服交流。 严枫也还在,他把背包放在一边,摘下戴了一天的渔夫帽,坐在一边椅子上等。这时他才观察起这房间来,她订的是标间,而另一张床明显是空的。他猜想着她是不是原本计划和什么人来,同伴临时有事来不了她才一个人?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细想,她是计划和什么人来,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一个人来? 这也是严枫改不掉的习惯,闲坐时他总是习惯性的去观察别人,从一个人的行为举止,表情神态去猜想那人的身份和有可能遭遇的事情。他觉得每个人都会自己的故事,那个人物或者自己观察猜想出来的故事可能会成为自己的素材。 余夕夕电话打了好一阵,终于沟通好,冻结了相关业务,她这才稍稍放心些。丢了手机已经够心疼了,要是再被盗刷怕自己会不开心好几天。她还拿着严枫的手机,挂了电话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这距离他要出发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样给别人带来麻烦余夕夕心有不安,她也害怕面对这种情况。可严枫泰然的坐在那,似乎一点不急。 她看向严枫,走过去把手机还给他,又问:“对不起,耽误你好长时间了,你还赶得及吗?” 严枫对着她笑了笑,摇头,紧接着又将笔记本翻开,给她看。 ——我今天也不走了,也和你多在这边玩两天。你订的是哪趟航班?我直接改签和你一起回去。 这句话也整齐的写在他之前的回答下面。余夕夕看了一遍,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又返回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一字一字的去读,最后终于确定他的意思。 严枫已经合上笔记本,余夕夕还在心里反问,他那句话是留下来陪自己的意思吗?自己有没有多想?刚才他还说要和自己一个航班回去?她有种无法置信的感觉。直到严枫给她看航班信息,她才真正确定他的决定。 余夕夕在他手机上划了划,找到自己的那趟航班,指给他看。严枫才又收回手继续操作。 当务之急是赶快给自己补办手机卡和买一个手机,之前他们逛完景区也没记得哪里有手机店。虽说这边是景区,但其实也是村寨,基础设施也不齐全。他们毕竟只是游客,对这里不熟,便下楼去找客栈老板询问。 老板说:“要买手机和办卡啊,只能到县城去了。” 余夕夕听了,又问:“这里去到县城要多久?” 老板看看她,没直接回答,又问:“你们想现在去县城啊?” 余夕夕点头,出门在外没有手机联系总是不便,也没安全感。 老板长叹了口气:“现在回程的人多,到县城这段路已经堵死了。我儿子下午到县城进货到现在还没回来,他说堵住了,是一点点挪进来的。你们也出不去,不如等明天早上再去。” 假期的最后一天,是有很多人赶回去,堵车是正常的。听老板这么说,也没办法了,只好等明早再说了。 余夕夕无奈笑笑,跟严枫说:“我们先吃饭吧,明天再去买手机。” 今天两人都只用面包填肚子,发生这些麻烦事,也早过晚饭时间,他们也就近在这家店吃了。这一吃饭他们才感受到人是真的少了许多。之前他们吃饭没座,现在还有许多空桌子。这侗寨仿佛也一下子回归它原本的样子,不像一个旅游景区,只是一个安静祥和村寨。 鼓楼那边还有节目,两人吃完饭又逛到了鼓楼那边看节目。这边也聚着一些人,但相比前两天的盛况,人是少了许多。这次终于不用挤着找位置看节目,还有位置坐。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 他们来的晚了,坐了一阵就到了最后一个节目,和游客一起跳多耶舞。刚才表演的演员来都纷纷过来叫大家站起来,把看表演的长凳撤了腾出空间。有个人在中间指挥让大家围成一个大圈,待大家站好,侗寨的表演人员又间隔的穿插在游客中间,唱起侗族歌曲来。 指挥人在中间,让大家转身,将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严枫站在余夕夕身后后,也按照指示将手轻轻放在了她肩膀上。余夕夕也不敢往后看,只觉得心跳慌乱。 有人带着,伴着歌声大家都动起来,也不知道在移动中变成了一个什么形状,一一和别的人击起掌来。余夕夕也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舞蹈互动游戏,跟着旁边的跳着走着,情绪也慢慢高起来。中间大家变换了几次动作跳着,伴着那歌声,也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里。 最后,大家都要牵着旁人的手,余夕夕犹豫着,她左手牵一个女生,右手却搭在身侧也不敢去牵严枫的手。也没由她多想,队伍又开始变换形状,不牵着手是会乱的。在犹豫不决时,就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握住。严枫拉着她的手,笑着看她,跟着旁人一起舞蹈。余夕夕也笑起来,在乐声中跳动。 乐声的最后,大家跟着舞动,又松了手渐渐散开,不知怎的居然有一游客被包围在中间,旁边围着一群人将他抛向空中又接住,笑声不止。 余夕夕和严枫也看着他们笑,两人都没意识到,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