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本侯不敢杀人?”吴缺声色俱厉,“别说是杀了你们,就是本侯铲除了整个乌家堡,赵王也不会多放一句屁话!”
吴缺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在了乌应元头顶,让他迅速冷静了下i来。
乌应元苦涩道:“侯爷言重了。小儿意气之语,何至于此?再者,我乌家堡在赵国根深蒂固,也不是侯爷你想灭就能灭的。”
乌应元先说软话,想把眼前的冲突消弭下去,然后再用乌家堡的势力,来隐晦的提醒吴缺,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至于吴缺说的铲平乌家堡,他是根本不相信的。像乌家堡这种关系到国家战略的势力,没有赵王开口,没有人敢真正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听了乌应元此言,吴缺面凶神恶煞的表情,转换成了讥笑:“乌家堡根深蒂固?我怎么听说乌家身i体i内流淌着秦人一半的血统,可能会是秦人的奸细。赵王已经在准备着手清除乌家堡了呢?”
“什么?”乌应元闻言如遭电击,这个消息简直好比是晴天霹雳,惊得他思维都无法正常运转了。
半晌,乌应元才缓过神来,声音沙哑的问道:“侯爷此言,是否属实?”
吴缺重新坐回了椅子,申手取来一罐可乐,砰的一i声,沉闷拉环声清晰可闻。
先浅浅抿了一口,感受了一下可乐那独特的口味,在味蕾绽放开来,吴缺才徐i徐道:“你们乌家堡自己不是心中有数吗?这几年早就在暗中将你们乌家的核心成员,都转移出邯郸了。”
这个信息,自然是吴缺从原著中看到的。此时说出来,就给乌应元形成了一个暗示。仿佛这些消息,都是他从赵王那i里得到的。
乌应元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他和父亲乌氏棵虽然早有预料,但那毕竟只是猜测。不得不承认,他和乌氏棵心底都还有一份侥幸心理存在,认为乌家堡的作用在赵国无可取代。赵王应当不会轻易动刀。因此,他们一直没有把营救朱姬母子的行动,真正的放在心i。但此刻听了吴缺所言,乌应元真有一种强i烈的懊恼情绪。
内心深处,也升腾起了一股正置身于冰天雪地,深入骨髓的寒意。
乌应元自然很清楚,像这么重大的消息,只有得到赵王极度宠信,并认为可以商议的重臣,才有可能获知这个消息。眼前之人,受宠程度,毋庸置疑了。
虽然不明白这位新贵侯爷,为何愿意把这么重要的消息,轻易透i露i给他们,但是这份恩惠,真是大了天去了。
很可能就是全族被灭,与逃出生天的区别。
乌应元没有多想,噗通一i声跪了下来,重重的给吴缺磕了三个响头:“这畜生日前得罪侯爷贵属在先,现在又当面辱及侯爷在后,乌某惭愧之极,只得亲自代他向侯爷赔罪了。”
一个响头代表一次道歉,第三个响头的原因他没说。自然是代表宴会当晚乌氏棵向赵王状告吴缺一事。
还处在剧i烈烫伤中的乌廷威,闻言也呆愣住了。他简单的脑袋里,没法想象,就是见到赵王都能免于下跪的父亲,现在居然下跪跟人磕头认错。
这份屈辱,简直比他当日小指被斩,还要强i烈!
以至于甚至盖过了他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