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却继续摇头,摩挲着臂膀:“不要,不要,再好我也不稀罕。”
闻言,姐弟皆无奈一笑。
孟曦更是笑道:“看来,你当真是被他吓着了。”
“阿姐,明日你可去?”孟沐明摆着转移话题。
明日初赛,看热闹的自然能凑得皆会挤去,大多盼着临安公主能去走个过场,哪怕是露个脸,也是极好的,这帮人的想法恰恰与孟曦背道而驰。
见孟曦脸色变化,孟骥随即反应道:“明日初试,猎场人马交杂,喧闹无比,阿姐的性子,又不同我们,哪会去那般嘈杂之地,你不是为难阿姐吗,我们自己先去,若是遇见有意思的,回来再与阿姐说便是。”
说罢,三人皆点头称是,孟曦也随他们放肆欢闹去,汉中却也难得有这般热闹,多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莅日,从竹苑打坐出来刚至清晨,天朗气清,微风和煦,惬意无比,这眼皮却直跳,考虑到近日睡眠尤其不足,孟曦打算再回殿中补个回笼觉。
躺在羲和殿卧房中,反倒无丁点睡意,心中莫名有些慌乱,许久才稍稍打了个盹儿,朦胧间似是惊梦一场,浑身涔汗淋漓。
从床边坐起,仍心有余悸,觉得口中干燥,她小步至桌边倒水,茶盏刚递到嘴边,殿外便传来崖香匆匆的脚步声,连称呼都顾不得改,喊话道:“主上......主上,不好了”
抬手间,人已至孟曦面前,心焦的表情跃然脸上,孟曦心中一荡,崖香话语间也未敢停顿道:“今日初赛之时,楚国周王的人伤了小殿下。”
“你说什么?祁儿人呢?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会是祁儿?”羲和心中急切,追问道。
“小殿下已被二殿下等人带回了宫,现在御医正在会诊,大殿下仍在猎场主持大局,牵一发而动全身,王上不在,也无人敢拿周王如何,而大公主不仅不生气,甚至还有意无意替周王辩护,仿若全然忘了宴会当晚周王轻佻之语”
“到底所谓何事,怎会伤到祁儿?”
“据秦将军所说,是周王侍卫的马突然发了疯,冲向小殿下,小殿下来不及躲闪,被马当场踢中......”
见孟曦脸色越来越黑,崖香则越说越小声,生怕下一秒她便夺门而出将周王活剐了。
“骥儿和沐儿呢,他们不是与祁儿一起么?”
“据说二殿下与小公主当时并未在一起,大公主单独传召小殿下,便是去传召的路上,发生了这般事。”
“孟若”,她咬紧牙关吐出这个名字,现下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生吞活剥。
来不及整理思绪,孟曦快步赶去晨阳殿,崖香亦急忙跟上:“殿下,还有一事。”虽不是什么大事,她却事无巨细,总会习惯性的禀报,有时重要的线索往往就藏在这些小事中。
“说”
“小殿下被伤后,那疯马仍旧欲踩踏小殿下,当时是赫连宇及时拉住马缰,司马遥用雪萧控制疯马心智,也是他的手下见势,从马蹄下抱出的小殿下。”
二人提息运气于脚尖,运用些许轻功心法,常人看来无非走路快些,几句话的功夫已至晨阳殿门外。殿内宫女们忙进忙出,不时传来几声哭泣,孟曦提心进入,大气不敢出。
“什么叫不能治,必须治,宫里养你们有什么用”,殿内突然传来孟骥的怒吼声。
孟曦踱步上前,意外的镇定,只是凛冽的目光叫人不敢直视:
“什么不能治?”
殿内孟沐正坐于床前,拉着孟祁的手哭泣着;汉中王负手立于窗前,身边孟闳安慰着早已年迈的他;孟骥刚训斥着太医,见孟曦进来,霎时眼眶通红,缓缓喊道:“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