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也就该回家了。他也该去东海接几个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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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多有叨扰。
东海深处的牢房之中头生双角的神君正闭着双目享受着属于他的孤独。
“何事?”
“没什么,小子我借您形象一用,特来通报一声。”
“你用便是。”泰逢不禁莞尔一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只是用他的样子去吓唬人罢了。这小子也太拘谨了,他就是真的冒充了也无妨,且不提他泰逢本就不是在意什么虚名的人,如今这世上又有几人记得他呢?
深海的牢中忽然响起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身姿高挑的女人的带着盛有酒水的酒器来到这里。
“今天心情不错?”她问道:“很久没有见你笑过了。”
“啊,有几千年了吧……”
还是更久了呢?泰逢轻轻抚摸着披在身上的裘衣,淡淡的说道:“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我不会骗你的。”
泰逢缓缓睁开双眼,猩红的瞳孔之中依旧是冷漠的杀意:“就像我答应你的,不会再杀人了一样。”
“淼大人。”
女人微笑着为对面的神君斟满了一杯酒,透亮的酒液在青绿色玉杯中摇晃。
淼轻轻的将酒杯推给了神君脸上笑意盎然:“人不杀了,那妖呢?”
神君皱了皱眉忽然明白淼言语中透露的信息,他畅快的咧嘴一笑,口中有苍白的牙齿散发着森森冷意。
“不知道哦。”
他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又说道:“不过我若能能见到她想必会很谈得来吧。”
淼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曾经神君泰逢居然会落得如此田地……
“大人不用去处理事务吗?”泰逢抓过淼面前的酒壶,半倚靠在残破的床上问道。
淼叹了口气她自是听得出泰逢这是在下逐客令:“下次我再来看你。”
“不送。”泰逢高举起酒壶,上好的酒液顺着壶嘴垂下,一道银白的丝带稳稳的滑入泰逢的嘴里。
淼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一口气将一壶东海的琼酿饮尽,泰逢有些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
“这琼浆玉液有时还还真是缺那么一丝味道啊。”
“对吗?灿云……”牢房之中只有泰逢嘶哑的声音和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