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从隔壁房间箭一样的跑过来,风撩起她面纱的一角,似有几道狰狞的疤痕!
杨佩瑶心中一惊,也就松开抓住朱嘉云的手腕,回身拿起衣服穿好!
“大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张妈一过来就先安抚朱嘉云道。
“她疯了!她疯了!”朱嘉云指着杨佩瑶怒骂道。
张妈立即转过身来骂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们大小姐做什么。。。”
“一向只有你们大小姐对我做什么,我何曾敢对你们大小姐做什么呢?”杨佩瑶轻蔑道。
张妈一听,怒气更甚,她指着杨佩瑶接着骂道:“放肆!你这么无礼,我就替你母亲来教育教育你!”
杨佩瑶眉头轻皱,她话里的长辈意味很明显,难道和自己的母亲认识?!
可是还没来得及深究,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杨佩瑶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人,高教头打不过,难道还打不过一个老妪吗?
嘴边冷冷一笑,右手积蓄力量,狠狠的甩手一个耳光反打在张妈的老脸上!
那本就用来遮丑的面纱被打的飞了出去!
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出现在杨佩瑶眼前!她心中一惊,从未见过这样丑陋的人!
“你的脸?”
张妈眼中喷火,她恶狠狠的瞪着杨佩瑶,似乎要把她的身子瞪出一个洞来!
“这个脸就是拜你母亲所赐!”
杨佩瑶惊讶万分道:“你说什么?你竟然认识我母亲?!”
“张妈!”朱嘉云突然出声阻止她说下去!
张妈被这声尖叫缓过神来,她低下头缓和了一下情绪,就默默的捡起面纱重新带在脸上。
杨佩瑶想问她话,刚走了一步,就被朱嘉云的轮椅拦住!
“你要做什么?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慢慢去想吧!哼!”朱嘉云冷冰冰的说完,就对张妈吩咐道:“张妈,我们走!”
张妈推着朱嘉云离开。
杨佩瑶看着张妈的背影,心中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
她到底是谁?和母亲什么关系?虽然母亲在自己的记忆中已经淡薄,可是从父亲和奶妈的零星话语中,可以知道她是个神秘的人,从未提起自己的来历,而对自己会医术这个事更是讳莫如深。
难道说这个张妈和母亲曾在同门学艺?还是她们俩有亲戚关系?!
带着探究的心思,杨佩瑶又开始努力回忆小时候的事情。
可是年代实在是太久远了,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迷糊起来,继而慢慢的闭上眼,睡着了。
而一墙之隔的朱家姐妹俩却恨恨的说着咒骂杨佩瑶的话。
“姐,她太无耻了,怎么能光天化日的脱光了衣服!真是令人作呕!”朱嘉卉气愤的说道,并试图想要再次闯进杨佩瑶的房间!
“你干什么!你马上要结婚了!不为你自己也得为赵司令考虑下!”朱嘉云皱眉道。
朱嘉卉一听,立即停下脚步,可是她内心的恨意却仍在疯涨。
“姐,那我们就这么算了嘛?到目前为止除了打了她一顿,把她带来的那两个男人害的一死一伤,其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啊!”朱嘉卉不愤道。
朱嘉云瞪了她一眼道:“昨晚赵司令对她的所作所为就是最致命的一击!只是没想到她这个人,如此百折不挠,被最爱的人伤了心,不仅不会一蹶不振,居然还能迅速想到对策!真是小瞧了她!”
朱嘉卉恨道:“干脆!我们杀了她吧?这样岂不是容易?!”
朱嘉云道:”你疯了吗?在你结婚之前不能再出人命!再说了,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别说赵司令会对你有芥蒂,就是姜明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提到姜明这个名字,三个女人皆沉默下来。
最后还是张妈安慰道:“大小姐,实在不行,还是用老办法吧?我这里有些对女人来说很厉害的毒。”
朱嘉卉忙说道:“对啊对啊!给她下毒不是太容易了吗?!这样也可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嘉云立即喝道:“那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被别人怀疑是我们干的!”
这话说得朱嘉卉和张妈面面相觑。
朱嘉云看看她们,叹口气道:“我就是要看着她被深爱的男人伤害,情绪崩溃,直至心如死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朱嘉卉看着面露狰狞之色的姐姐,身子不由得一缩。
朱嘉云看到她的反应,更加心头火起,不耐烦道:“赵司令说今天怎么安排了吗?”
朱嘉卉忙陪笑道:“他说中午要带我们一家人见几个重要的人!”
“那好,你就做好你自己!别再做无谓的事情!去吧!”朱嘉云挥挥手道。
朱嘉卉忙站起身道:“那我先去了。”
朱嘉云闭起眼,疲惫的点点头,没有出声。
张妈送朱嘉卉离开,回来就看到朱嘉云扶着轮椅慢慢的站起来!
她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小声道:“大小姐,我来扶你!”
朱嘉云没有推辞,借着她的力道,慢慢的走了几步,顿时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她虚弱的问道:“这还需要多久才能像正常人一样?”
张妈道:“只要大小姐坚持锻炼,我相信很快就可以。”
朱嘉云一听,停下脚步,使劲儿推了张妈一把,她没防备,瞬间跌倒在地。
“大小姐,你?”
“很快?很快是多快?!我已经等不及了!”朱嘉云几乎咆哮道。
张妈立即看了一眼房门,然后安慰道:“大小姐,你已经瘫痪了很多年了,本来毫无希望可以站起来,这也就是遇到我,才能勉强走几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欲速则不达啊!”
朱嘉云瞪着她道:“你不是说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像正常人一般,这都多久了!你到底行不行,早知道我不如去求陈佩岚她妈!毕竟她的医术比你强多了!”
张妈一听,立即改成跪着的姿势,谦恭的说道:“是在下错了,不该夸下海口,求大小姐原谅!”
朱嘉云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仍旧练着走路。
最后实在疼的不行,才重又坐回到轮椅里。
“起来!给我备水沐浴!”朱嘉云道。
张妈忙一骨碌站起身,自去淋浴房忙碌。
待她沐浴完毕重又换了衣服之后,就接到朱嘉卉的电话,说中午在酒店最大的包厢里吃饭。
朱嘉云一边上着妆一边道:“张妈,给我穿那身紫色的旗袍!”
张妈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小姐,那衣服您穿着不合适。”
朱嘉云停下手冷笑道:“不合适?怎么不合适了?”
张妈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忙低头转身去拿旗袍。
待张妈满头大汗的服侍完朱嘉云穿好衣服,扶着她站在镜子面前。
只见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面色苍白,华丽的旗袍像一个大麻袋似的挂在身上的虚弱女人!
张妈低着头不敢出声,朱嘉云自然也看到自己的不堪,但是她仍旧笑着说道:“张妈,多给我上些胭脂!”
张妈忙答道:“是!大小姐!”
待她二人终于收拾妥当来到包厢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到齐,他们听到轮椅的轱辘声,把目光纷纷投向朱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