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三回头,等到他终于再也看不见海岸边的营地时,陈佩珊也没有怜悯地看他一眼。
其实,和李天成保持距离后,陈佩珊自己也觉得十分无聊。今儿一整天她都干守着岸上的粮食,哪里也没去成。
等到李天成消失在视野中后,陈佩珊坐在树荫底下,微微叹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带有斑纹的黄色野猫,跳着爬上了鲁滨逊堆放货物的木箱子上,正小心翼翼地盯着陈佩珊看着。
陈佩珊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野猫,身体的姿势流畅而和谐,走起路来有那种行云流水般的潇洒感。野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于是就松懈下来趴在木箱子上,开始给自己舔毛,甚至眯着眼睛打瞌睡,仿佛在向陈佩珊示好。
陈佩珊就这么静静地不敢打扰到它,生怕她一个多余的动作,就把它给吓跑了,于是它就再也不回来了。
陈佩珊试着把中午没吃完的一些沙丁鱼丢在李天成睡觉的芭蕉叶上。果然,野猫嗅到食物的味道,刚刚还瞌睡的眼睛睁得老大明亮,看了看鱼块儿,看了看陈佩珊,然后一跃而下,迅速叼着鱼仔消失不见了。
就在陈佩珊以为它不再回来时,野猫仿佛还想要更多鱼仔,它又再次回到它刚刚盘踞的木箱子上,再次抬起自己的猫脑袋,盯着陈佩珊的手看着。
丢给它鱼仔,然后它叼着跑开了吃完后它又回来,于是再丢给它鱼仔,它又叼着跑开了。
就这样,很快一个下午几乎过去,正当陈佩珊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她可以稍稍和对方拉近一些距离时。野猫突然一个纵身,从木箱子上跳进草丛中,迅速消失在视野里。
下一刻,李天成跑着呼啦呼啦的步子,喘着粗大的呼吸,出现在陈佩珊的视野。
“我回来啦。”李天成兴高采烈地高呼着,他左手上握着一大把花束,白色的、胭脂红的花骨朵还未绽放,李天成递到陈佩珊的眼前。
“谁叫你破坏自然环境生态平衡的。”
啥?李天成还没醒悟过来对方表达的意思是他不该折断花骨朵,陈佩珊已经从他手中把花束夺了过去,还凑在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
“刚这里有只野猫,你一出来就把人家吓跑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真的吗?”李天成空着的左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把它吓跑。”
他右手端着火枪架在肩膀上,火枪的枪杆上吊着两只肥兔子。
“今晚有新鲜野味吃。”
“你根本不用吃东西,为什么要伤害人家小动物。”陈佩珊趁着鲁滨逊不在这里,训诫李天成道。
听到陈佩珊这么说,李天成终于委屈地快要流出眼泪,要是此刻没人立即阖上闸刀,他就要歇斯底里哭了出来。
“我不是想讨好你嘛,要是你早点告诉我,我就不会去打猎了。”
李天成站在陈佩珊的面前哇哇大哭起来。
陈佩珊看着李天成哭着,她终于叹了一口气,等到李天成哭了差不多,睁开湿润的泪眼时,她说道。
“你拿个玻璃瓶去装些淡水。”
“你要这个干嘛。”李天成有些没有领会陈佩珊的和解信号。
“叫你去就去,你怎么这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