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缺钱,想着多补补,兴许能多要上几个!
可这话太难为情,他可说不出来。
他以为季宗彦也就随便一问,结果季宗彦突然冷了脸,天大仇恨似的瞪着他。
“今儿宏仁堂的鹿鞭我全要了,一根都别剩下,谢蒙,装好了带回公馆。”
白皙的指骨微微抬起,伸直,指向张明堂。
“他来付钱。”
张明堂傻了,谢蒙也傻了。
三少年轻力壮,买鹿鞭?补哪儿?
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点头让李小哥去盘鹿鞭数。
张明堂不明所以:“季三少,您这什么意思?”
季宗彦轻瞥他:“你不是说要给我买补药吗?买吧,正好我缺。”
张明堂脸绿了一半:“这鹿鞭……这鹿鞭我也有用处……”
“你的用处算用处?”
意思是爷说要就得要,废话那么多!
季宗彦冷眸瞧过来,显然是恼了,气场已经震的人心颤,谢蒙都惊住了。
三少这是突然怎么了?
张明堂也纳闷呢,自己没处得罪这位爷啊!这怒气是为哪般啊?
他迟疑着,季宗彦拧眉喊了声:“抓药的!”
李小哥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药秤差点丢了,急忙应着奔过来。
季宗彦眼梢笼了冰霜,冻死人的声音:“知会掌柜的一声,往后宏仁堂的药一律不卖给张家。”
李小哥惊的下巴要掉了,看着张明堂语塞的说不出话。
季宗彦怒色更盛:“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哎呦呦,吓死人了!李小哥跟谢蒙求救,谢蒙摇头。
开玩笑,三少恼了,谁敢劝!
张明堂白了脸,反应过来也恼了,惊叫道:“季宗彦!我没有哪处得罪你吧,你季家少爷了不起啊,凭什么断了我的药!”
他心里胆怯的很,话说出去有点怕,可骑虎难下,哆嗦着补了一句。
“真当我海关处的张家好欺负啊!”
张明堂生的膀大腰圆,脸上油光锃亮,圆眼外突,活脱脱的猪头样儿。
他的话震的住海关处底下拿钱不吃饭的混帐东西,可震不住季宗彦。
手里转着的翡翠珠子突然停了,季宗彦沉了脸,朝着张明堂走过去。
他走几步,张明堂退几步,都快退到大门口了,季宗彦站定。
“海关处的张家算个什么东西。”他抬眼,眸子里刀光四射:“欺负了我的人,宰了你,信不信?”
轰
张明堂犹如五雷轰顶,腿软的往后摔,身后的人急忙扶住他,张明堂汗下来了,脸皮子一顿颤,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董老跟莫大夫已经商量好药膳方子了,莫大夫亲自给他抓了药,他拿出来看见眼前的景象一愣。
季宗彦瞅见他,道:“谢蒙,把事处理了,回老宅。”
谢蒙紧赶着哦了声,叫李小哥算账,他去拿了张明堂的钱袋子,之后提着一大袋子鹿鞭离开了宏仁堂。
回老宅了以后,谢蒙下车偷偷问金贵:“海关处张家欺负春妮了?”
动那么大火,又说欺负了他的人,谢蒙只能想到沈春妮。
金贵因为这事儿差点被辞退,肝颤,比了个手势把谢蒙拽到一边去说。
…………
忙忙碌碌做了一天的酱。
下午时候,沈春妮嗓子哑了,灌了好多水都无济于事,李氏心疼,沈春妮却不在乎,她挺高兴的,因为有一罐酱的味道很接近了,她决定回去再拿点董老的酱来做比较。
盘点了一下配料,又加了几样新的辅料,沈春妮回到玉琮公馆把被单洗了,房间收拾了。
季宗彦他们刚好到家。
沈春妮出去迎:“少爷回来啦!吃饭了吗?”
她还想着睡他床的事儿呢,不好意思的陪笑,结果一说话就破功了。为尊书院eizunsy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