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垣看着她说：“是，英国的确不错。”

他的目光太热了，沈春妮就算再坦荡，也没法淡定了。

她垂眸躲，容垣说：“我听说你要结婚了，嫁给宗彦。”

“是。”沈春妮点头，承认的很快。

容垣目光悲痛，“你很喜欢他是吗？”

“恩。”回答依旧很快，沈春妮脸上带着小女孩的纯真笑容，“我喜欢宗彦，很喜欢。”

容垣点头：“我知道，但我还是要问。”

“呵，”他自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总是不死心。”

眼里的痛太深了，沈春妮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能等着。

菜上来，沈春妮给容垣布菜。

这是她的老本行，她做的很习惯。

容垣没有制止，静静看着她，心里有个问题，就这么说出口了。

“春妮，如果当初我先遇见你，你会不会喜欢我。”

沈春妮的手一顿，表情有些愣。

容垣不等她回神，继续问：“我喜欢你，春妮，我到现在还是喜欢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表白。

他已经很久没见她了，也知道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但是，这些话在他心里埋了太久了。

他受不了，非说不可。

沈春妮有被吓到，但也只是一瞬，她放下筷子。

想了想，说：“不会。”

两个字，否定。

容垣眸子里一点点的光瞬间熄灭了。

沈春妮沉思之后才说：“我爱谁，跟遇见对方的时间没有关系。”

“容少爷，这话有些狠，但我还是要说。”

“就算没有宗彦，我也不会喜欢你。”

容垣的心脏撕裂一般的痛，“为什么……”

沈春妮微笑：“宗彦和容少爷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容垣有些急躁，这点他不懂，真的不懂。

沈春妮看着他，就只问了一个问题：“容少爷，你想去英国吗？”

容垣愣了下，没有立刻回答。

沈春妮不着急，只等着他说话。

容垣攥了攥手指，良久之后说：“不想。”

沈春妮就知道是这样。

如果他愿意去英国，眸子里不会这般昏暗。

“这就是你跟宗彦的区别。”

“他从来遵循自己的内心，不喜欢的事情，绝不会做。”

“我不去不行，我是为了容家……”

“我知道你是为了容家。”沈春妮打断他的话，“容少爷是个心善孝顺的人，只要是为了家族，做什么都愿意。”

她摸了下身上衣服的花纹。

“季家，容家，姚家，你和宗彦还有小爷，都是豪门的少爷。”

“可是，你们不一样。”

沈春妮笑：“小爷从来潇洒，什么都不在意，可真正喜欢的事情，会坚持到底。”

宗彦也是，“季家的全部压力都压在他身上，他的苦我知道，我佩服他的胆识和魄力，更佩服他从来只做衷心于自己的事情。”

“而容少爷。”她抬头看他：“你需要有人给你安排好路。”

“不用觉得不好，这样未必不是好事。”

“去英国，对容少爷来说，是光明前途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