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说中了,说中了!
这怎么预料到的,难不成他早先就在米福身上安装了监视器?但怎么可能呢,他那么谨慎的性子,如何能让人得手又毫无察觉?不过米福也实在可怕,只随便挑拣,就能选中一块子冈牌?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对了,还未请教小姐贵姓芳名?”米福笑容和煦的望过来。
聂铮铮的声音又细又小:“不劳米老板记挂,我们还是赶紧赌宝吧。”说完又偷偷摸摸看了房泷一眼。
米福心中冷笑,起身走到她身边,“那我先看看你这个物件吧。”
定睛一看,这居然是一只犀牛角杯,而且还是一眼假。从纹丝和颜色来看,材质只是牛角,绝非是犀牛角。
米福有种古怪的感觉,问她:“你怎么说?”
聂铮铮要紧不慢道:“犀牛角杯,东汉,赌真。”随后走到米福那一侧,套上手套拿起子冈牌看了半晌,道:“您这山水牌是赝品。”
米福眯起眼睛,如此草率就定下结论,送分送的也太明显了,她就不怕房泷察觉?
他眼神一拐,看向房泷。
房泷却仍是那副不动如山,老神在在的样子。
米福只好说道:“这犀牛角杯明显是赝品,子冈牌绝对是明代真品。”
随后三尊鉴定大师走过来,把这两样东西一一过目,统一意见,宣布道:“犀牛角杯为赝,子冈牌为真。”
“我的天,米老板真是神了!”
“他是怎么随便一瞅,就瞅中子冈牌的?”
“不过那犀牛角杯看着就像假的,六爷的未婚妻也太……那什么了吧。”
“没听六爷说么,他输得起!一个女人而已,他确实输得起哈哈哈。”
“不过这绿帽子戴在头上,是个男人都得恨极了吧。”
“没事儿,房六爷能屈能伸,还怕没女人暖床?”
“哎哟你们怕是不知道吧,朱老板和叶老板以前给六爷送了好几个女人,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一个吓疯了,一个吓病了,还有一个……死了!一般的女人怕是压根伺候不起六爷。”
聂铮铮对这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声隔绝在外,在米福阴冷的目光中掀开第二件宝贝。
“和田玉秋梨皮籽料,赌真。”她声音清越,比刚才的胆子似乎大了点。
说完不出意外的,又瞟向房泷。
米福看过她的和田玉秋梨皮籽料,凝眉道:“这块秋梨皮颜色过深,均匀无变化,比较浮于表面,玉质不够细腻,可能是俄料产自俄罗斯的软玉冒充的。”
聂铮铮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米福紧跟着亮出自己这边的物件,朗声道:“蓝水观音,摊主说是货,我却以为是货无疑。”
卖他这件观音的摊主顿时涨红了脸,跳脚道:“这真的是货,我好几十万收的呢,还有鉴定证书呢!”
“哎哟,鉴定证书哪个没有,我都能掏个十七八份出来呢。”
“老顾怎么是你啊,就这种染色的翡翠你也敢卖给米老板?你完了你完了。”
“不,不是,这真不是染色的啊。”顾老板急的直抓头。
聂铮铮狐疑的走过去,悄悄摸了摸袖子里的蓝水貔貅,用意念与它说:“这可真是巧巧的妈妈生巧巧,巧到家了。小蓝啊,赶紧瞅瞅,这要真是染的,你就降个温。”
不待她相看完,蓝水貔貅便有了反应,然而并非降温,而是急速升温,变得滚烫炽热。
“嘶。”聂铮铮立刻把这件观音放下,心脏狂跳。
“怎么样,看得了吗?”米福问。
聂铮铮皱起眉头,犹豫不决的舔了舔嘴角,不经意间与他四目交接,眨了下眼。
米福一愣,随即笑道:“你只管坚持自己的判断就是。”
聂铮铮窃喜不已,说出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我赌这块蓝水观音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