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她的耳朵还是敏锐地捕捉到身边传来的沉稳的嗓音。她转过头盯着那张近乎完美的轮廓，“谁？”

“程婉琼。”声音里出现一丝只有他自己才能发现的颤抖。

她？从李之眀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程杍琼有些意外地皱了皱眉，然后迟疑地说道：“还行吧。”

这样看来，他们似乎对她的事情调查得很清楚。

车内的空气再度冷寂下来。不过等李之眀再次开口的时候，又是一个值得让程杍琼深思的问题。

“你对她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程杍琼不答反问道：“李先生对我的养母又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李先生”这个称呼让车上的其余三人都不约而同地锁起了眉心。

李明君讪笑了一声，语气里故意带着少许轻微的责备，“小玥，你怎么这样称呼爸爸的呢？”

“不是还没有确定么？”他们是不是父女还不一定呢。

如此生分的话，还真让人没法往下接。

李多美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李明君的反应，示意他继续说话。幸好，李明君没有辜负她的所望。

“虽然科学存在误差，但是这种几率毕竟是很小很小的。而且我们是双胞胎，我们之间是有心电感应的。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心里的感觉就特别不一样。”

难道一直以来李明君给她的亲切感就是他说的心电感应吗？真的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吗？

一颗原本就躁动的心因为他的这番话变得越发地动荡不安了。

程杍琼清了清嗓子，“一切都等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

她的态度一如初见那会般冷漠，李多美终于忍不住好奇地连问道：“慕玥姐姐，难道找回家人你不高兴吗？你不想见到我们吗？为什么你不肯承认我们是你的家人？”

“因为……”程杍琼顿了顿，良久之后才再度开口，“因为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我的家人。”

幸福得来太易，便让人更害怕失去。

“不着急。慕玥你有什么疑问，爸爸都会一一替你解决，直到让你相信我们是你的家人为止。”

李之眀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注视着路的正前方。坚定的眼神如同夜空中熠熠闪烁的恒星般。

程杍琼转过头看着他，缄默地吞了吞唾液沫子，咽下挂在嘴边的随时脱口而出的冰冷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