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夫子走到讲台上,威严的目光落在班里的少年们身上,最后看向甘锦华,语气严厉:“甘锦华,上来!”
甘锦华没说什么,沉默地走上讲台。
紫珑目光微抬,漫不经心地开口:“班里这么多双眼睛,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夫子不需要征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见?”
靳夫子闻言,冷冷道:“打人就是不对,姬君清脸上的伤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说着,拿起桌案上的戒尺,“手伸出来。”
姬君清见状,脸上瞬间浮现幸灾乐祸的表情,其他人有的担忧,有的看好戏,也有事不关己的态度。
靳夫子向来严厉,再加上护短,锦华今天铁定不会好过。
然而靳夫子护短,紫珑同样是个护短的。
她的人,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别人来打罚。
“靳夫子乃是姬家少爷的舅公,有了这层关系,学生难免要以为夫子的处置存在偏私不公之处。”紫珑淡淡开口,“学生以为,至少也该经过一番调查才能确定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少年们纷纷倒抽一口气。
靳夫子的确是姬家少爷的舅公不假,他也的确偏袒姬君清,一直以来他对姬家少爷们的特殊照顾早已是众所周知。
甚至若是单凭姬君琰和姬君清的真实成绩,他们其实并无资格进天枢班,但靳夫子会在他们的卷子上多照顾一些,让他们进最好的班读书当然,这样的事情显然是不能公开的,知道的人只有少数几个。
可在场的世家少爷们,却并没有谁真的敢把这个事实说出来。
一来因为镇陵王妃乃是出自杜家,二来因为靳夫子在书院的威望。
三来,学生当面顶撞质疑夫子,更是大不敬。
这随意一条罪名扣上去,都足以让一个学生吃不了兜着走。
可这位刚来了两天的小姑娘却偏偏敢。
教室内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靳夫子脸色铁青,面上带着难堪之后的震怒,拿着戒尺走到紫珑的桌前:“你给我站起来!”
谢丹墨朝旁边一站,挡在紫珑面前:“夫子这是恼羞成怒?”
“简直反了你们!反了反了!”靳夫子怒吼,戒尺在桌上敲得砰砰作响,“站起来!”
紫珑微微侧靠着墙,单手托着下巴,并不在意他的震怒:“夫子且息怒,学生有个提议。”
顿了顿,“作为授业的夫子,首先不该以权压人,而且要做到让学生心服口服才是。甘锦华打人一事,学生觉得应该还是应该以目击者的证词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