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后生性绵软,向来没什么主见,遇事素来都由姒璃歌作主,此时被姒璃歌这么一怕高喝,顿时就怂了,嗫嗫然半天才道:“望儿他还小……”
“还小?”姒璃歌差点被气笑了,气道:“望弟再过几个月,就十三岁了,母后觉得他还小?”
民间素有十三娘,十四爹的说法。若是生在民间,到姒望这个年纪,就该议亲了。
便是姒家子弟,远的不说,但就她与太子姒省两个,一个十三岁便已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如何代理朝政,一个非但能监国处理朝政,更是以十三岁稚龄就上阵杀敌,立下赫赫战功。
姒望别的没有学会,却独独学会了对她与姒省的嫉妒与不满,这才是姒璃歌最最失望的地方。
果然,姒望听了姒璃歌这番话,越发的不满,愤愤然道:“在长姐眼里,自然恨不得我一无事处,做那只知混吃混喝的纨绔子弟!”
若是往常,姒望发发脾气,姒璃歌也就不与他计较了,可如今这个情况,姒望竟还犯浑,只将姒璃歌气得浑身打颤,怒道:“我不管你想做不什么,只是如今鸣鹿如立危崖,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若不想做那亡国之奴,便给我安生些!”
以往,她还觉得她这弟弟,虽然被母后养的幼稚不知世事了些,可却万万没有料到,姒望本事没有养好,野心与嫉妒之心,却是养的不小。
他的这番话若是传将出去,将他父王置于何地?父王的一世贤名,岂不是要被他这三言两语给毁之殆尽?
姒璃歌一想到姒贞暝这一辈子为鸣鹿出生入死才攒下的这些贤名,若因姒望而尽毁,她就觉得无比的憋屈。
偏生姒望对于姒璃歌的这一番指责,仍旧不服。“在长姐眼里,我该如何才算安生?是不是对鸣鹿的安危不闻不问,继续不管不顾地做我的世家公子才算安生?是不是只要我不挡了长姐的道才算安生?”
“你!”姒璃歌被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姒望却正在气头上,再半点不怵姒璃歌,只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长姐有长姐的盘算,我也自有我自己的法子守护鸣鹿,我们谁也不要碍着谁!”
姒望言罢,一甩袖,扬长而去。
姒望这般负气离去,可把谢王后急的,只提了裙摆,匆匆地追了上去。“望儿,望儿,等等母后!你姐姐是个直性子,回头我让你父王说她便是,你莫要与她置气!”
若说先前只是对姒望生气失望,谢王后的这番,才是对姒璃歌致命的打击。
虽说她早就知道,谢王后远没有先王后陈氏的精明能干,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在大是大非之上,谢王后居然还是一味无条件地宠着姒望。
宠子害子,姒望,怕是不能再养在母后跟前了。
本欲回琉璃院的姒璃歌看着母亲与弟弟远去的背影,几将樱唇咬唇。
姒璃歌深吁了好几息,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这才转身折返欲去寻姒贞暝,将姒望的事情说与他知,好早做打算。夭夭文学网11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