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的内心是极为抗拒严辅之这般堂而皇之地要介入鸣鹿政事。
然,她此前虽是出城去寻姒望,其最终的目的,却也是奔着向圣天求助而去。
严辅之如今代表的正是圣天朝,介入鸣鹿与山邺的纷争,也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姒璃歌虽有心拒绝,却寻不出拒绝的借口。
严辅之就这般堂而皇之地参与到了鸣鹿与山邺的和谈当中。
姒璃歌心中郁郁。
唯姒望不知其中高低,欢欢喜喜地领着严辅之去寻欧仲修了。
姒璃歌如何能放心由着姒望领严辅之去见欧仲修?以姒望的心性,如今又盲目崇拜严辅之,怕是被严辅之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如此正好!”姒璃歌笑得端庄,朝着严辅之作了个请势。“东夷诸国纷乱已久,百姓民不聊生,严将军心系天下,愿为东夷诸国百姓筹谋,实乃百姓之福,璃歌在此替鸣鹿的子民,先谢过严将军了!”
严辅之眸色微沉,旋即便哈哈一笑,道:“公主殿下言重了!”
“严将军请!”姒璃歌礼道。
严辅之还礼道:“殿下请!”
因和谈一事,欧仲修几乎驻守方岩之巅,姒璃歌不愿让欧仲修去方岩之巅,动身前便悄然着人去给欧仲修传了消息。
欧仲修便早早地下了方岩之巅,在南崇山脚的驿站候着姒璃歌和严辅之。
因离北州城太近,这个驿站平日里不过是供着往来的行人歇歇脚,实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多少年来,几乎都不曾修葺扩建过,看上去尤其破旧逼仄,欧仲修在那驿站门前一站,那通身风光霁月的气派,越发衬得那驿站破旧不堪。
严辅之远远地瞧见了,不由挑了挑眉。“严某不请自来,倒是委屈欧丞相了!”
欧仲修只听不出来严辅之的话外之音,谦逊一笑,道:“严将军远道而来,欧某自当倒屣相迎,如何谈得上委屈!”
严辅之哈哈一笑,道:“如此,便多谢欧丞相的盛情了!”
欧仲修只罢了罢手,道:“严将军里面请!”
竟是就着这破败的驿站招待严辅之。
依着眼下鸣鹿分明有求于圣天朝的境况来看,欧仲修此举,对严辅之,分明显得有些不敬。
严辅之虽嘴上不说,那脸色,多多少少却带出了一些。似笑非笑地,目光在欧仲修与姒璃歌身上来回打量。
姒璃歌只眼观鼻,鼻观心,只作不见。
倒是姒望,终归年幼,见此情况,便朝欧仲修嚷嚷开了,道:“欧丞相,扶苏哥哥远道而来,为鸣鹿分忧,丞相如何能在这等鄙陋之处招待扶苏哥哥?”
“扶苏哥哥?”欧仲修乍然一闻,不由朝着姒璃歌瞥去一眼,姒璃歌那脸笑,只摆着恰到好处的笑,却是没有半点亲近之意。
欧仲修心下了然,便道:“公子既然称严将军一声哥哥,那严将军便不是外人,自不会计较这些小事!”k作文网kzu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