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人发现了,淳于郢索性便朝姒璃歌走去,于宫榻的边沿坐下,朝着姒璃歌微微俯身,一手抵在姒璃歌身侧,一手自然地抚上了姒璃歌的脸。
姒璃歌脸色的血色消失怠尽,一双漂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淳于郢,眼底全是戒备。
淳于郢看她这副宛若受惊的小兽一般的神情,不由又笑了一下。手指在她脸颊上来回摩挲着,轻声道:“怎么,害怕?”
姒璃歌没有出声。
她若到山邺手里,虽说做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但说不怕,那都是假的。只是,这种恐惧惊慌,她并不想被淳于郢看破,更不想对他承认。
但是此刻,她被恐慌支配着,生怕自己一开口,便露了怯,索性抿嘴不语,沉默以对。
好在淳于郢也不是非要她开口讲话,仍自顾自道:“我以为琉璃公主刀山敢闯,火海敢踏,定是什么都不怕的,没曾想,竟也还有你怕的事儿?”
姒璃歌仍是不语,勉力维持镇定。
淳于郢忽地一笑,原来抚在姒璃歌脸上的手,沿着她的脸颊,下颚,颈脖,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了姒璃歌胸前。
那上面,正是那精致的花结所在之处。
淳于郢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勾划着那花结,只勾得姒璃歌那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越发的紧张,连带着脸上的神情也没有绷住,露出了一丝紧张的情绪来。
淳于郢瞧在眼里,轻声一笑,两根手指夹住花结一端,轻轻一扯,姒璃歌便听得一串滋啦的声音,连带着锦被都松了不少。
姒璃歌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淳于郢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当下将身一压,整个人压在了姒璃歌的身上。虽隔着厚厚的锦被,可那颤抖之意,仍能清晰地察觉到。
“不是说任杀任剐么?”淳于郢的手指又回到姒璃歌脸上,来回抚动揉捏着,道:“怎么,这就怕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姒璃歌恨死了这种钝刀割肉的感觉,一时没有忍住,道:“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这种无形中带着恐吓、威胁的折磨,才是最让人崩溃的。
淳于郢啧啧两声,道:“原来公主殿下竟是这般心急啊!”
那语气,落在姒璃歌耳里,无端让人觉得不安与恐惧。
果然,随着淳于郢的话音一落,姒璃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翻转了起来。待得她回过神来,身上的锦被早已被抽得不知去处。
而淳于郢,不知何时,已抬起身子,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那眸色,一层深过一层。
姒璃歌怔了一怔,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身上所穿的,是刚刚在汤池中那些宫人强行给她换的,除却那几处要紧地方靠着上面的绣花能略略遮挡一二,与不着寸缕又有何区别?
姒璃歌尖叫一声,索性闭了眼,像只绝望的鸵鸟一般,缩成了一团。
淳于郢哈哈大笑,整个人悬于姒璃歌上方,两人之间的间距相隔不到半尺。姒璃歌能清晰地感觉到自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温热,越发的不敢动弹。
只是她越怕,淳于郢的兴致便越高,像只逗弄老鼠的猫,生生地将姒璃歌的脸扳正了过来。187187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