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姒璃歌便对上了严辅之那似笑非笑的脸。
“扶苏公子?”姒璃歌讶然道。当初定下和谈协议,因怕山邺出尔反尔,所以由严辅之出面镇守大慎江畔,以便威慑山邺。先前杜笙送她到大慎江畔之时,还曾与严辅之匆匆见了一面。没想到,不过几日,便在这邺都城中,又遇上了。且还是在山邺设宴迎接蛮僚来使之时。
严辅之只是笑着朝着姒璃歌举了举杯,以示敬礼。
姒璃歌也只好端起酒杯,就势抿了一小口。
严辅之就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端着空杯,不紧不慢地走到姒璃歌身侧,道:“依礼,殿下不该坐在此处。”
姒璃歌只淡淡一笑,亲自提壶,给严辅之斟酒,道:“此处有何不好?”
严辅之反问道:“好在何处?”
姒璃歌道:“清静!”
严辅之却突然哼笑了一声,问道:“难不成,殿下不远千里前来山邺,是为了躲清静不成?”
姒璃歌闻言,不由一怔。
严辅之又道:“殿下莫不是忘了前来的山邺的初衷?”
“自然不曾!”姒璃歌自请前来山邺为质,为的是缓和两国之间的紧张局势,替鸣鹿争取复兴的时间,目的再明确不过。
“若殿下不曾忘记初衷,为何到了山邺,却不作为了?”严辅之责问道。
姒璃歌自然不承认。
“殿下嘴上说不曾,然以严某看来,殿下显然忘了自己的使命!”严辅之脸上却浮着淡淡的笑容,旁人远远瞧去,只觉得他与姒璃歌在亲切地漫谈一般,然落到姒璃歌耳中的语气,却异常的严厉。“殿下如今也看到了,蛮僚公主紧随你后前来山邺,淳于郢盛情相迎,想必以殿下的聪慧,定然明白,这其中代表着什么!”
关于蛮僚公主,姒璃歌曾听那两名仆妇说过一嘴,多半是要与山邺缔婚姻之盟,结秦晋之好的。
很显然,对于此事,严辅之也已有所耳闻。
“殿下就不曾想过,一旦蛮僚公主入主后宫,殿下您将如何自处?”严辅之问道。
姒璃歌正要张嘴,便听得严辅之又道:“殿下莫要忘了,您此番出使山邺,实乃为质,与平常的出使却是不同的。很多事,需得您主动去争取,方才有机会!”
质子与使者的区别在于,前后形同俘虏,而后者却是高座贵客。
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俘虏,又如何能为国谋取利益。这个道理,姒璃歌不是不懂,只是她初到山邺,便受了那般的屈辱,只想着如何能逃离淳于郢的魔爪,一时间,确实是没能想通透,此时被严辅之提及,一张小脸,不由一点点白了下去。
严辅之又道:“至于如何争取,想来以殿下的聪慧,自然是懂的。”
姒璃歌紧抿双唇,没有出声。唯美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