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她们意料之外的是,待得姒璃歌与端木素琰赶到宫门口,在灰蒙蒙的晨光里,宫门口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鸣鹿来使?
“怎么回事?”姒璃歌招了守在宫门口新任的暂代副统领询问道。
那副统领蹙着眉,道:“方才有一女子在宫门口,自称是鸣鹿使者,求见夫人您。”
“女子?”姒璃歌疑道。
鸣鹿如今什么情况,她再清楚不过。作为鸣鹿的公主,不是她看轻自家的国民,如今的鸣鹿,便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都寻不出几个,更遑论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鸣鹿国中,唯一一个能算得上女中豪杰的,如今正站在她的身侧,鸣鹿还上哪去找一个武功胆识,皆不弱于端木素琰的女子来?
“可有说姓甚名谁?”姒璃歌问道。
副统领摇了摇头,道:“夫人之前说过,如今非常时期,任何人在未确认身份之前,不能擅自放进宫来,属下等自不敢擅作主张,只想着问个清楚,再报与您作主,哪晓得,那女子只说兹事体大,要面见您,有要事相告,余者一律不肯说。属下这才着人去向您禀告。哪晓得,属下就那一转头的功夫,那女子却又不见了!”
“不见了?”姒璃歌越发觉得惊奇。
既然是鸣鹿使者,且又有要事相告,怎么可能叩了宫门,却又走了?
偏生那副统领却是一问三不知。
姒璃歌越发的狐疑。
“殿下,您觉得会是什么人?”端木素琰也想不通,只朝着姒璃歌问道。
唯一能让她们松口气的是,既然来人是女子,那便不可能是杜笙去而复返。只要不是杜笙,那么,杜笙顺利逃回鸣鹿的机率便要大上许多。
姒璃歌摇了摇头,也是没有关点头绪。“如今朝中,陈氏一脉,只守着太子省,无心军机要务,除了陈家,能当大任的,放眼满朝文武,也就杜笙和欧仲修二人!”
姒璃歌冷不丁地提到欧仲修,倒让端木素琰怔了一怔,半响,方才道:“会不会是欧丞相派人前来看望您?”
姒璃歌却还是摇头,道:“我来山邺之前,便与欧仲修协定,往来传讯,私事交给谢璟所铺就的消息路子,公事便走两国关使!”
也就是说,除了谢璟他们,是不会派其他人前来求见她的。
谢璟!一提到谢璟,姒璃歌冷不丁地想起了,她所带的这一队宫人侍卫当中,还真有一名女子。
那便是蔡大郎的娘子阿香。
可是,阿香到底与谢璟他们不同。谢璟所领挑选的那些人,多数都是世家子弟,再不济的纵使并非出身世家,却也是在军中久经锤炼,都是些知根知底的可靠之人。
在如今这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谢璟要是递消息,定然也是派自己的亲信,又怎么会让阿香一个弱女子冒这么大的脸。
她的随行侍卫都知道,当初带上阿香与蔡大郎,乃是他两口子想离开北州,跟随她来来山邺建工立业。她感念蔡大郎的救命之恩,便将这两口子给捎上了。
虽则蔡大郎与阿香与谢璟手下那一群人,相处的极是融洽,但是谢璟他们其实也是在防着蔡大郎与阿香的,所以,又怎会让阿香以鸣鹿使者的身份,前来叩宫门?
不过,世事无绝对,姒璃歌既然想到了阿香,便也小心求证,细细地跟着守卫们一遍又一遍地求证,这女子,到底是不是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