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路遥见马力,日久知人心。
苏陈不是马儿,但却走了许多的路。若是较起真儿来,怕是得有个七进七出的路数了。只不过他救得不是阿斗,而是四个同门。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凭着那一条让身体出现转变的烤鱼轻松到达山顶,可当他真正的走出千余个台阶之后才明白,他可能还需要一条烤鱼。尤其是当他身边多出了四个拖油瓶之后,这山路更是难爬了。
不得不说苏陈是个狠角儿,即便是自己身体被山间禁制压得出现了数道细密的伤口,依然硬撑着将小妮子与牛二这四个体重参差不齐的家伙向上挪了很远。非但如此,每当小妮子亦或是楚国书生偶尔醒来时,苏陈总会给这二位来上一点酒壶中的琼浆玉液。原因无他,只因从这二位的身体状况上看,若自己还是节约用水的话,怕是这两个家伙八成会玩起谁先咽气儿的戏码来。
至于牛二以及许黑蛋子,苏陈倒是没有操那么多心,一是这二位身体状况比小妮子他们乐观了许多,不论是苏陈一不留神摔了亦或是来上一记手刀,这二位过一会依然能缓过来,尤其是被苏陈特殊对待的许黑蛋子,或许是想和苏陈叫个劲,每次醒来他都要瞪上苏陈一会以示抗议,但这么做的后果除了挨上苏陈一掌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得不着水喝。
原因之二就更是直接了,那便是苏陈自己的意思了。因为毕竟他的能力以及水源有限,如果真到了非得扔下几个才能上山的那一步,苏陈才不会管什么你们是不是硬汉。用他的话说就是,老子原本就是想背着公主上山,你们上不去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怎么着,我秦国的公主,我乐意……
所以,苏陈的搬运顺序就出来了,小妮子,书生,屠夫,许黑蛋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黑夜再一次降临之时,拖着四个家伙的苏陈总算是看到了希望。望着只有百余步便可到达的山顶,苏陈喜极而泣,提起手中酒壶发狠猛灌了几口,顺势抹了抹脸上的血水。做完这一切之后,苏陈才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面瘫一般的咧嘴干笑了几下,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不多时,便传出了鼾声。
他实在是撑不住了,本就饥寒交迫再加上两夜未眠的苏陈,早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能喝上几大口水,那也是他顽强的求生欲所致。
渐渐的,山间夜色愈发浓郁起来,在与这山顶相距百余步开外的山路上,依次躺着苏陈几人。与另外四人不同的是,苏陈能打呼噜,而后面那四个就只剩下喘气儿的力气了。
也就在苏陈的鼾声变得无比吵闹之时,一只身上长满各色翎羽的杂毛大鸟从山顶方向飞了过来,绕着山路上的五人盘旋一周,落在了苏陈的身旁,硕大的鸟头左右四顾,定格在了苏陈身旁的酒壶上。
良久之后,这只大鸟才迈着步子来到了酒壶金钱,青翠色的鸟喙慢慢张开,一枚闪着金光的丹药朝酒壶嘴儿飞了过去,似乎是觉得这一切还不够,大鸟又伸出一只翅膀提着酒壶来回那么摇上几下。确认丹药已经完全化了之外才将酒壶放在了原来的位置,昂首盯着依然鼾声作响的苏陈看了一会,口吐人言愤愤道:
“哼!本大爷今天就要让你知道知道惹了本大爷是什么下场,今天先给你来颗极品净体丹清清身子,等到你拉的七荤八素人事不省之时,本大爷再给你补上一枚奇痒难忍的丹药!”
直至一番狠话说完,杂毛大鸟才又自顾自迈着步子朝山顶走去。刚走出几步,杂毛大鸟又停了下来,转身盯着苏陈看了一会,快步折返回苏陈身旁,鸟喙迅疾伸出,揪下了苏陈的一缕头发。
做完这一切后,杂毛大鸟才更为神气的朝山顶走去。将至山顶时,杂毛大鸟再次开了口。只不过他这话却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对着山顶方向说的。
“怎么样,正阳老头,本大爷这不算过分吧。”
杂毛大鸟话音刚落,一身道服的正阳道长便从夜色中走了出来,一双眸子直直的看向下方的苏陈五人,慨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