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经过了一次所谓的脱胎换骨淬体转变,所以在看到书生从木屋中走出时,苏陈便直接跑到了白衣书生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开了口:
“师弟,可否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
被苏陈这么一问,书生楞了一下,刚想要行礼作答,抬起的手却是僵在了空中,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白衣,书生呆在了原地。半晌之后,书生才重新抬起了头:
“师兄,朱玉为何觉得……”
书生的回答完全在苏陈意料之中,没有理会朱玉惊讶的眼神,苏陈向前走了一步,一只手托起书生的左手,顺势将朱玉的袖子向上推了过去。
“师兄,你要做……奇怪?朱玉身上的伤怎么不见了?”
在看到书生的胳膊明显比自己的胳膊白上许多时,苏陈也楞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轻佻的眨了眨眼,苏陈松开了朱玉的手。
“现在你试着活动一下身体,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师兄,为何要……”
“怎么?连师兄的话也不听了?”苏陈板起了脸,作势提了提手中长剑。
朱玉被大师兄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或许是刚淬体结束的缘故,书生这一步直是退出了极远的距离,未等稳住身形,整个人便撞在了木屋的墙上,数道冰凌适时落下,使得本就惊惶无措的书生再次发出一声惊呼。
“师兄,我这是……”
见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苏陈收起了玩笑之色,学着师父之前的口气认真讲解起来。尤其是当说到第五境界悟道境时,苏陈更是得意的挺了挺身子。
苏陈的本意是想借着自己先踏足悟道境一事逞个威风,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书生在听完自己有关于天人气运之道的陈述之后,书生竟是慢慢抬起了头,没有理会苏陈的得意之色,双眼直直的看向天际的月牙儿,一声轻叹,似念书般呢喃起来:
“天道如斯,人道渺渺,既然要修道,当无为无欲无求,可若是真如师兄所言。吾等要求长生,求气运,求悟道。又怎会无为无欲呢?朱玉来此山中,只为忘却尘世之情。
可直到来了这正阳峰,朱玉才明白,世间之道,无为而又无不为。商人求财,文人求名,但若是与了财,与了名,怕是会另有所求,是故这无为无欲,皆是由心而生,五行相生相制朱玉不懂,但这世间的道,朱玉却是明了。
无为而无不为,忘情而未忘情。今日能得师兄点拨,朱玉自当感激不尽。然而朱玉一心忘情,再难报答师兄之恩。素心,今生不能与你相伴,我要这道心又有何用!”
说罢,书生一只手迅疾伸出,未等苏陈躲闪,直接捏住了苏陈手中长剑的剑柄,仓啷一声,明月夜出了鞘。只见朱玉身形急退,待身子抵在木屋墙上时,长剑明月夜已是横在了颈上。
苏陈见状不妙,哪里还管其他,直接弃了手中剑鞘,顺势一脚踢出,正中书生手腕。由于是用尽了全力,所以这长剑又从书生手中飞了出来。剑光流转,又落回了苏陈手中。
书生还欲再夺,一缕青烟从远处飞了过来,顷刻之间便击中了朱玉的身子,斜倚着木屋的朱玉身子蓦地一晃,慢慢倒了下去。
“师父,师弟是怎么了?”惊慌不已的苏陈腾出一只手试探了一下书生的鼻息,见气息尚存才松了一口气,后撤了几步,手提长剑如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