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时候,陆容予终于不用穿着自己的衣服学校在学校里接受异样的目光,在午休时跟着高一的同学一起去教务处领了新校服。
春季两套、夏季三套。
校服以深灰和白为主色调,但每个年级的校服都有些微的不同。比如短袖袖口、领子以及裤子侧缝上细线的颜色,高一是蓝色、高二是绿色、高三是黑色,短袖和外套胸前的logo颜色也是如此。
春季校服外套的背后写着“B市第五高级中学”和“No.5 High School”的字样,还有一个四位数的入学年份。
五中的校服每年都在进行微调,陆容予是转学过来的,学校自然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再做一套高二的“绝版”校服,所以陆容予拿的校服是和高一的新生一模一样的。
她小小一只的身高和相对稚气的面孔配上一身高一的校服,看起来还真的很像初中刚上来的新生。偶尔陆容予走进2号楼的时候,还会有陌生的老师拦着她问她来干什么。
这样一来,没几天,整个高二五个楼层的3个文科班和12个理科班,都知道理6班转来了一个天仙似的小女孩儿,比任何一个班的小班花儿都更漂亮。原来就已经有一枚校草的6班又妥妥地收获了一枚校花,男生和女生们都是羡慕嫉妒地不行。
陆容予也逐渐在一天天的相处中渐渐发现程淮启真的是一个很有毅力的人。
自从她第二天来上课没吃早餐那一次开始,程淮启每天都会给她带一盒全脂高钙的进口小房子牛奶,用实际行动孜孜不倦地督促她长个儿,也会时不时地给她带点新出的小甜品,或者帮她打发打发其他班级慕名而来告白的小男生,实在是身体力行地把李光那句“关心照顾新同学”演绎到了极致。
如果忽略他时不时就要调侃自己一下的举动和每次说话时凶巴巴的语气的话,陆容予还真的挺感动的。毕竟从小到大除了陈淑琴以外就没什么人对她那么好的。
而且陆容予发现程淮启其实每天都到的挺早的,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总是踩着铃声进教室。
因为她有时候到的时候,桌上会放着一盒已经拆好的牛奶,有时候她才到了一会儿,程淮启就会把拆好的牛奶递给她,交代一句“帮我交下作业”,然后自己又跑出教室,等到早自习下课了再满头大汗地回来。
时间久了,陆容予在早上去上课的路上甚至会猜今天自己到的时候桌上会不会摆着牛奶。
这天陆容予没有猜中,她到的时候桌上已经放着一盒拆好的牛奶了。
今天是交医保单的日子,陆容予把程淮启堆在桌上的作业本拿来,和自己的一起交到课代表的座位上,又把粉色的医保单像其他同学一样放在程淮启的桌子上。
早自习结束,程淮启和往常一样满头大汗地回来,用湿巾把汗擦掉,然后两指捏着桌上的一叠医保单,有模有样地数了起来。
两个人不交医保,一共43份儿。
齐了。
程淮启又翻出陆容予的扫了一眼。
姓名、联系方式、家庭住址、证件号码……
???
这身份证号码是什么玩意儿?
程淮启转头,黑着一张脸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男生的声音又沉又冷,要放在平时,陆容予肯定觉得慌兮兮的,但今天她第一次在程淮启脸上看到类似于震惊的表情,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见对面的人面色不善,陆容予又求生欲满满地把唇线拉直,认真地答道:“十四。”
程淮启的脑子里忽然响起陆容予之前言之凿凿的话——
“我不矮,我还小,我还能长的!”
……
确实是小。
太他吗小了。
他都快十七了!
她才十四!!!
“十四你他……”看着少女娇俏的脸,程淮启把到嘴边的脏话又压了下去,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声音极其低沉,“十四你上高二?”
“啊,”陆容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拿起桌角上的牛奶嘬了一口,“我没上幼儿园,四岁就上小学了。”
……
是哪个傻逼领导同意让一个奶都没断的小孩儿上小学的!
草。
十四岁还他吗是个幼女吧!
对幼女都好意思有想法吗?
程淮启,求求你他吗做个人吧!
男生的脸色阴晴不定。
程淮启一向惜字如金,陆容予也不是多话的人,更不擅长开启话题,今天他难得主动来找自己说话,陆容予借机问出了心中盘旋了好久的疑问:“你每天早上都去干什么呀?为什么每次回来都汗津津的?”
程淮启回了回神,皱着眉问道:“臭?”
陆容予赶紧摇头:“没有。”
程淮启仿佛松了口气似的答道:“篮球队早训。”
“噢……所以你大课间和活动课不和大家一起,都是去篮球队训练吗?”女孩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嗯。”
……
这么张小脸对着他又是笑又是星星眼的。
就问哪个操蛋的男人能他吗顶得住!
不想做人了。
去他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