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彦这次居然主动转移了话题。“启，你看那片星云，像不像一个天使？”

“嗯，确实挺像，怎么，你又想成为天使了？”

“呵，怎么可能。”

“也是，天使都有洞察之眼，只要看你一眼就知道你的过去，像你这种劣迹斑斑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天使嘛！”

彦是少有的自动忽略了后面两句嘲讽。“听说天使都是通过洞察之眼收集数据来选择配偶的？天使还真是矫情啊！”

启很想纠正她一下，按照轩衡给的数据，女天使是使用神圣知识宝库里记录的男神数据进行匹配的，而不是使用洞察之眼。

可是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无边的夜空如此深邃，使得他无法隐瞒内心那个哪怕仅有一丝的想法。“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洞察之眼，发现我们数据不匹配，怎么办？”

话一出口，已经无法挽回。彦诧异地看了启一眼，也没有多说，就像是认定了某件事实一样。“别逗了，我又不是天使，也不想成为天使，怎么会有洞察之眼呢？”

“啊，呵呵，那个别较真，我也只是假设一下嘛！”启显得有些尴尬

“真爱是要自己去寻找的，而数据只不过是一堆冷冰冰的数字罢了。就算用一千年乃至一万年的时间去寻找真爱，我也在所不惜。”

启看着彦的眼睛，似乎在这一刻，彦的眼中蕴含了太多的东西。从小就摆脱不了的孤独，这一刻，启仿佛看到自己身边的彦和三年前在浮空岛上那个仰望星空的自己，渐渐重合了。这一刻，他再也不去想六年之后会怎样，也不想再去管这颗星球上的种种怪异。

于是，他再一次鬼使神差地，并且并不感到后悔地问道：“彦，我是，我能成为你的真爱吗？”

彦的嘴角慢慢翘起，一脸促狭地看着启。“你说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启只觉得两人的脸越靠越近，他甚至能听到彦的心跳，也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天上缓缓划过一道流星。

一行手持利刃的重甲军士举着火把来到了亚斯兰特小镇。领头的人摸着自己精心打理的络腮胡，不由得再次想起在帝都时皇帝的嘱托。

“启禀陛下，我们已经找到了奥古斯的下落。”

“哦，确定吗？”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健硕的男子背对将军站着，他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在下曾追随大将军多年，我以神圣凯莎的名义起誓，确认是他！请陛下下令！”

“哼哼哼哼，去吧，我的将军！”

皇帝陛下惬意地饮了一口酒。“奥古斯，我的兄弟，二十年来，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啊哈哈哈哈哈！”

“呯”一声，皇帝陛下一把捏碎了手里的水晶酒杯，“神圣凯莎？奥古斯？在都刃帝国，只能有我一个人的声音。”

皇帝陛下捏碎酒杯的那只手，没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