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个亏嘛,又确实吃得太扎实了些,惹人笑话也怪不得人家。”
“……冷兄,你最近,没开店吗?”
“店一直开着,只是最近事有点多,没亲自去照看罢了。”
“怪不得。”
“……?”
冷子兴皱皱眉。
“什么怪不得?”
“没事。”
“……”
冷子兴忽然觉得桌上的人眼神有些怪怪的,挠了一下头,整整衣服咳嗽两声。
“这薛蟠的事不提了,诸位,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冷兄请说。”
“上周北静王府来我们店,说要两三百件小古董,我点了一下货,发现并不多够。
虽总说‘同行如敌国’,但这么多年了,大家也知道几位郡王、王爷、臣子这些大单子都给谁,彼此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我也知道大家的古董都是辛苦收来的,也不愿夺大家所好,只求像上次那样,各位把收古董的管子放放,日后你们有难题了,我也定鼎力相助。”
冷子兴说完,发现同桌的看他眼神更怪了。
“冷兄啊,看来你是真有一段时间没去店里了。”
“……实不相瞒,近来惹了些小官司,各位有事不妨直说。”
“你问问在座的这些人,谁最近有那么大本事能收到古董?”
“到底怎么了?”
“唉,别人不傻,傻的是我们哩。”
陈善笑了。
“早知道是这样,当日在清明楼,我们一人出一万也要把那古义帖买来,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哈哈,陈兄也不用妄自菲薄。”
一个老人家摇摇头。
“所谓‘新店三日旺’,他现在用高我们一点的价收,银两总有花完的一日。
到时候能留住多少客,留住多少货源才能知道真本事,我们呀,保持默契稳住市场,静观其变就好。”
“话是这么说,但终究要被分一杯羹走了。”
“哈哈,那也是冷掌柜的事了,薛氏离我们远着呢。”
“也是也是,这回倒真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哈哈哈……”
冷子兴难受了。
他本想靠嘲笑嘲笑薛蟠放松的。
怎么现在听这些莫名奇怪的言语,倒像笑自己的居多?
“冷兄啊,我劝你明日去店里一趟,就什么都知道了。”
“……”
当晚,冷子兴失眠了,他莫名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老婆本想趁这美好月色,暗示他重温往日缠绵,见他兴致乏乏,白了一眼,自己先睡了。
第二日一早。
冷子兴胡乱洗了把脸,早饭也不吃,推开家门往街里走去。
街上还是如往日一般冷清。
行人匆匆,几声清晨的吆喝声走街串巷地唤醒熟睡的人家。
冷子兴走进自己店铺,一切如常。
再走出去,疑惑地看看薛氏古董行的招牌,除了更新更好看了一些外,也没什么区别。
忽然,他见对街有个人低着头匆匆从他面前过。眉头一皱。
“孙少,这么早是去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