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她蓦地回过头对我们道,“看来是要再麻烦你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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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碧宫。
大殿的门前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见了太后,纷纷伏地行礼问安。
“一群废物!”太后冷嗤一声,从中间的道路踏入了内殿,谢公子则紧跟其后。
我紧紧地牵着岁寒,与萧衫相视一眼,继而不安地环视着四周,却忽然发现,身后,竟不见了先生的踪影!
我分明记得,先生是与我们一起从栖棠宫出来的!
此情此景,却容不得我多想,我也不可能在此刻回头去找他,只得迈着沉重的步伐,与太后一齐走进了内殿。
殿中,座上女子一袭缕金绸缎长裙,头上倭堕髻斜插金玉龙凤钗,腮凝新荔,鼻凝鹅脂,却是秀眉紧拧,满面愁容,见到太后来了,忙起身问安……想来,便是太后口中那懦弱无能的皇后了。
另一女子着翠绿烟纱散花裙,在皇后的身前直挺挺地跪着,不停地抽泣,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应是那太监所说的茹妃。
而角落里那衣衫凌乱,昏迷不醒的,自然是那曦妃了。
谢公子面色凝重地俯过身去,仔细地检查起曦妃头上的伤势,顿时眉头紧蹙,沉声喊道:“药箱!”
萧杉赶忙将手中药箱递了过去,眼瞧着人命关天,我也顾不得给那些后妃行礼,硬着头皮,拉着岁寒快步走到谢公子的跟前,将他所需的金创药,各种中草药,与银针,一件件地递给他。
好不容易止住了曦妃的血,稳定了她的伤势,看着宫人将她抬走,我狠狠地捏了把汗,抬起头,却见先生不知何时已然赶了过来!
我顿时松了一口大气,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启禀太后,曦妃娘娘吉人天相,这血口虽可怖,却未伤及根本,”谢公子的眉间终于舒展了开,上前一步,对太后恭敬地行礼道,“目前伤情已稳,只需静养数月,按时换药,定能恢复如初。”
“不愧是神医。”太后端庄地坐在主位上,微微颔首,转瞬间却面色一凛,将一旁跪着的、姗姗来迟的御医一脚踹翻,怒目而视道,“不像你们这些养在宫里的废物!平白吃着朝廷的俸禄,关键时刻,一到用处,竟连个人影都没有!”
“微臣罪该万死!”太医一骨碌地爬起身来,哆嗦着,不停地磕着头。
“滚下去!”太后喝道。
“是是是!”跪在地上的太医连头也没敢抬,连声应是,佝偻着身子,麻溜地退了出去。
太后睨着一旁啜泣的女子,冷声道:“茹妃,你说说,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茹妃跪着朝太后这边挪了几步,悲切道,“臣妾途经浮碧宫时,看到一男子鬼鬼祟祟地朝里走去,恐是贼人,或对曦妃妹妹不利,心下担忧,便趁他不注意,跟了进来。”
茹妃说着,美眸中顿时浮起一片幽幽的愤恨:“谁知,谁知竟撞见他与曦妃言行亲密,甚至搂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