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何知县吓得快没了魂,他恐惧的指着行凶的邓雷。
那地上令人作呕的血污脑浆还在,刺得他喉咙一堵,眼一缩。索性愤怒扭过头,望着身旁的云怀:“云怀,你,你放肆!世子面前,岂容你这般嚣张!”
云怀对他不做理会,只面色恭肃,对容珏道:“世子容禀,这三日来不少人都可证明,石虎早就来了春风楼,整整三日,直到知道何鸾儿与其未婚夫来到春风楼,才出了房门,方才证人已经回答清楚,石虎去势汹汹,踹门而入,更甚,直接大打出手!以至于因此牵连了世子,死罪已犯,今日便由我漕帮亲手惩处了这孽障,请世子责罚我等管教不力之罪!”
这话说的诚恳,歉意十足,但这一句句把罪责全定歪了!
对于何鸾儿就这样被莫名拖下水,何知县简直要被云怀这种无耻行径气疯:“简直一派胡言!世子明察,您……”
“漕帮为何要在浦溪县藏八百死士?”容珏手下子落不停,瞥望棋盘,将对方欲逃出生天一子,一击杀之,眼掠嘲讽道。
何知县听见这话,松了一口气,还好,世子没那么容易被这无耻小人忽悠!
这样一想,他心中又不由一丝畅意流露,得意扫一眼云怀,你这鸟厮,有本事你说那八百死士,也是为了争何鸾儿!
这是个问题,漕帮突然私藏八百死士在浦溪县不是件小事,连贺瀮都转过头,皱眉看向云怀,等着他的答案。
这一次,唯独没有看过来,甚至头都没抬,就只有慕璟渊了。
结局在对面这位放任下,早已注定,倒不如此刻棋上厮杀来的有趣。
而对于在场其余众人都看过来的目光,云怀跪地,眼低垂,略带迟疑,道:“世子可还记得,今年一月,西北灾粮倾覆一事。”
众人都是一愣,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场人都知道容珏几人来此,便是为了查清此事真相!
云怀眼中闪过悲痛之色,声略沉,一腔叹息之情表露无疑:“本来那次漕运就有我漕帮人陪运,却不想行至江州突生变故,灾粮悉数被吞尽冰河,对于自己所陪运货运遭到如此变故,无疑是漕帮历代以来最大的耻辱,因此,自那以后,漕帮特以八百死士陪护在此,一则,以防再有此等突变之事,二则,也可保日后漕运再无宵小贪觊!请世子明鉴,我漕帮虽一小帮,却也愿为我夏宋民生安定,国力富强,尽此绵薄之力!”
说着,他诚恳俯下身,头触地叩拜,模样好似为国为民,任劳任怨的肱骨诚臣!
全场众人:“……”无比钦佩的看着云怀,难怪是漕帮右长老身边第一人。
把黑说成白,也就你怀先生说的跟真的一样!
何知县跪在云怀身边,简直都被云怀这不要脸的精神惊呆了!
“先生好口才。”容珏终于抬起头,低头视他情真意切模样,不由哑然失笑,道。
“世子过誉。”云怀恭敬道:“天雪山冰莲,南阳碧独玉,华峰千叶针,还请世子接受漕帮的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