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沉默了下来,片刻,端起来那杯酒抿了一口,深眸沉静道:“十后,我把药给你,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完,就起身要走。
慕清颜被他的话明显惊住了,一把攥住他要走的胳膊:“十?祁辰你……”她话到一半,一双沉静的眸子如幽水般看向那只攥着他胳膊的手。
慕清颜回过神,立刻收了手,有些尴尬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态了。”
祁辰收回眸光,袖下的手微微拢了拢,转过身背对她,低声道:“我没有管并不代表漕帮不在祁家人手里,你别忘了云安寺里的人可不是每安心修佛,方丈道圆更是每几个月就闭关,便是去夏凉大碶去处理漕帮事务,他们既忠心于我,我想要一株药草又有何难?”
“果真?”慕清颜蹙眉看着他,总觉得几没见,祁辰有些不出的怪异。
祁辰背对她,看着房角的苍翠绿植静雅怡人,开口道:“不骗你。”
慕清颜听到这话松了口气,但重又有些迟疑又复杂的看着他:“谢谢你。”
自从那次在成衣铺发现祁辰对她的心思,她就有心要和祁辰保持距离,前几借助祁辰的力量离开了容珏,她不想让祁辰因此误会什么,便隐晦的表达了她的心思,祁辰何其聪明的人,并没有多什么,本以为两人就此没了交集,自己终是因为百灵草的事情找上了他。
但祁辰这态度疏离就罢了,总是有一点不出的让她担忧的古怪,才让她一直放心不下,但她更愿意相信祁辰,祁辰既然开了口保证就肯定不会骗她。
“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祁辰转头,俊颜上薄唇微勾,阳光下温柔万分。慕清颜忍不住回之淡淡一笑:“嗯,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那朋友之间就不必言谢。”祁辰温和道,然后回身再也不回头的离开了。
自从贺瀮跟着慕璟渊等人回了院子,就一直没有再离开,清晨一大早,贺瀮穿着一身汗衫在花厅前的院子打了一套拳,满头大汗收了手,忆儿已经拿起旁边栏杆上搭的帕子递给了他。
贺瀮眉目微蹙看着那张帕子,不留情道:“你再殷勤,我也不会教你。”
想起刚才他一出门这孩子就紧跟在他身后,跟着他在旁边不伦不类练武的场景,他心里一片死水,表示自己没有兴趣也没有功夫教导一个孩子。
忆儿仰着头,闻言希冀的眸光里渐渐染上暗淡,抿紧唇,却抬手依然将那帕子举着,浑身上下都透着固执。
贺瀮淡漠的接过那帕子,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忆儿盯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迈开步子跟了上去,贺瀮站在门内,面无表情的在他面前关上了门。
他嘴抿得死紧,眼神里全是固执,蹲坐在门边上一动不动。
那架势一看就知道他就是赖上贺瀮了,贺瀮自己看着办吧!
……
书房里,容珏坐在案前批着公文,手边的案上依旧堆了一堆未拆的信件,流风在一旁对埋首不发一语的人看着,这模样真的跟以前的世子没什么区别,但自从他家世子来江州遇到慕姑娘之后总是多零什么,比如人情味。
现在他也摸不清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放弃慕姑娘了吧,他每都会看着探子传来的慕姑娘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事无巨细,他没放弃吧,慕姑娘都离开这么多了也没见他有什么把人追回来的意思,反正就是像处理信件一样每把慕姑娘的事听一遍了事,也没什么别的情绪。
流风自诩跟身边的寒槊,邵寻这些木疙瘩不一样,有时候也去风月场所见识见识,但自家世子这态度让他实在摸不透。
就这走神的功夫,就见容珏已经不知何时停了笔,起身出了门,流风赶忙一本正经跟了上去。
阴凉的地窖里,一个女人出神的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一身名贵的绸缎罗衫并未破损,身上也并没有什么伤痕,可见她被关在这里真的只是关在这里。
头顶传来动静,一道亮光有些刺眼的洒在脸上,陆婉抬头看过去。
看着一步步走下楼梯俊美清傲的男子,眼中闪过痴恋,随即又一丝苦笑露出:“世子,婉儿盼了快半个月终于等到你来见我了。”
容珏负手在后,隔着面前的牢栏看着她,淡声开口道:“聪明的话,该知道我想问你些什么。”
“世子想知道舅灸事情?整个江州大大的官员都在舅灸掌控之下,如果世子想要平安离开江州,我劝世子最好不要去招惹我舅舅。”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