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转向汐言道：“我看你和冰河这小子倒挺像的，你们在龙宫里有来往吗？”

阿九哼了一声：“他俩？他俩天天晚上在一起下棋，还秉烛夜谈，也不知道都在谈些什么，要不是我深知阿言这家伙没有断袖之癖，我都怀疑……”

旁边冰河无奈地来了一句：“那难道……我像是断袖？”“嗯？”小狐仙不明所以。百里汐言更无奈：“九儿，你还是少看点乱七八糟的杂书吧。”

扶桑在一边已然笑得直不起腰：“冰河，你小子也有今天！她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敢明着质疑你性取向的人！”

阿九：“什么什么？难道有很多人已经暗中质疑他是断袖了吗？”

冰河斜了扶桑一眼，后者立刻笑不出来了。他说：“没有的事。我喜欢女人。”

扶桑忽然诧异地看了看他。

阿九打了个哈欠。

扶桑心明眼亮，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问她：“你累了啊？”

阿九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怎么转眼间就已经戌时了？”扶桑看了看一个精巧的不知名的仪器，“不如你们几个今晚在皇宫住吧！正好这丫头去睡了，你们两个陪我喝酒？”

阿九立刻像只母鸡张开翅膀一样本能的挡在百里汐言和扶桑中间，道：“不行不行，阿言刚刚大好了，你别折腾他！”

扶桑大笑：“好好，小丫头，我们玩别的。”

阿九对百里汐言道：“玩到亥时就去睡觉！”

又对扶桑和冰河说：“你们不许让他熬夜！”

百里汐言摸摸阿九的头：“他们已经知道啦，不会让我熬夜的，快去睡吧！”

扶桑叫来一个宫女，让她带着阿九去安顿了。后者则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宫女离开了。

次日清晨，扶桑命人传话道，既然百里汐言已经大好，他不敢耽搁青丘子弟的游学，已经建了一艘船，择吉日起航送阿九上岸，并把百里汐言安全的送回青丘。

阿九听到这些的时候正在吃点心。

她一脸的心满意足，对百里汐言道：“这家伙别看平时十分欠揍，办起正经事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在出发的前一天下午，龙神亲自过来找阿九。

阿九受宠若惊，吓了一大跳，急忙跑出去迎接。来通报的宫女也是一副意外的表情。

龙神的衣冠一直都是整洁而朴素的，今天也一样。阿九与他见了礼，一起在御花园中散步。但阿九知道龙神特意来找她绝非只是散步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

龙神优雅地捻着胡子，在随便问了阿九几个诸如吃饭了吗之类的小问题之后，抛出了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你们青丘的游学是所有人都要去的吗？”

阿九老实地道：“是每一个完成上庠最终考核的子弟，只要行完了成人礼，就要立刻进行一次至少一年的外出游学，一则寻找属于自己的法宝，二则增长见识，体会人情世态，在实践中运用书上的知识。”

“据说是必须一个人去？”

“不是的，只规定了父母长辈及游学过的人不能陪着去，要是这几个人都没游历过，那他们可以一起走。”

“那你为什么不找一个没游历过的一起走呢？”龙神问道。

“因为我上学早啊！别人七八十岁才启蒙，我五十岁就被爹娘送进族学了，这下好了，我完成学业的时候还没成年，我成年了他们都游历完了！”阿九一脸沮丧，“所以我只能自己出来了。”

“那你和冰河一起去如何？他在路上还能照顾你。”

“啊？”阿九吓了一跳。

“冰河除了南海，从未去过任何地方。但一位合格的神祇必须要有足够的阅历，这样我才能在他成年之后把神位传给他。”龙神目光深沉，此刻他完完全全地是一副父亲忧心儿子的表情。“这应该不算破坏你们的规定吧？”

“确实不算。”阿九想了想，“应该是可以的。”

“那么，就这么定了。”龙神微笑着捻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