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眼看着她丧命的吗?”皇上问道。
顾冬棋想了想,如果说不是亲眼看着她被烧死,唯恐会落下一个丢弃逃跑的罪名。
于是他道:“是……是的。她当时执意要过去,臣也没有办法阻止她。”
“那些燕人呢?”
“燕人被打退,龙城暂时是守住了。如果不是绾青将军来捣乱,臣一定是可以将燕人彻底打回去的。也不至于伤亡这样惨重……”
顾冬棋颤颤巍巍地说着。
皇上似乎有些生气,但也对此事有些惋惜。他未表态,众臣也不好出言。
太子容鹤站出来一步,玄色绣金四爪蟒袍在一群红色百官衣袍之首——
“龙城是心腹大患,顾将竟没有留守阵地?这是不是不合规矩?绾青将军既然已经牺牲了,尸身也该追回来。”
容鹤冷声质问。
得到消息时,他怎么想都觉得一个姑娘家孤零零的躺在外面,实在过于凄惨。
白凌低头站着,听闻容鹤说话才抬起头,看着平时不怎么发表意见的容鹤,今天能主动质问别人。他不禁抿起嘴一笑。
“这……”顾冬棋眼珠转着,心虚得很。
毕竟从常理说,的确应该按照太子的说法来做。
他措辞的功夫,二皇子迈了一个比容鹤要大的步子站出来,“太子此言有误!”
二皇子容槿身穿赤色蟒袍,头戴三珠宝冠,比太子还显眼。
太子穿什么,他就也要穿什么,还不能输。
太子说话了,那他也要说话,不仅要说,嗓音还要更加明亮——
“绾青将军一向滑稽行为无数,这次龙城打成这样,不也是因为她的莽撞无脑、还有她倒霉的命格吗?龙城之所以成为心腹大患,也是因为它地形如盘龙,实在复杂。顾将剩余的兵马状态不足,留在那个地方,不如早些回来将情况报告给皇上。给绾青将军收尸?值得吗?”
三分嘲讽,三分讥笑。但是在皇上面前说话不忘恭敬有礼。
这是容槿惯会用的招数,和她母妃一样,会做表面工夫。
显然,容鹤被压下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