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轻云早已猜到七公主叶轻云便是历史上下落不明的耶律布格其,但是,真正听到耶律布格其几个字时,叶轻云忽然又猛地记起了自己作为叶文心的爱好,想了解最真实的耶律布格其。
只是,叶轻云此时,忽然有些懵,来到辰朝恍然已近一年,不知自己的父母如何,也不知为何自己如今,竟有些习惯了叶轻云的生活,竟会一时有些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叶轻云,还是叶文心。
叶轻云想着,真正的七公主的身世,恐怕鲜少有人知晓,后世也有许多学者颇为痴迷于研究七公主生平,而作为叶文心时,也深深痴迷于研究这个名叫布格其的神秘女子,只是没想到,一朝变故,自己竟成为了布格其,却不知布格其命运会如何。叶文心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却也忍不住担心自己的父母,只苦于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不过,无论如何,得先保住性命,也得让一切照着历史发展下去,否则,不知是否会影响未来的世界。若影响了,不知叶文心与父母,是否还能真真正正的存在与这个世界。
这样想着,叶轻云努力的想要回忆历史上这场战争,却因作为叶文心时,对战争并不关心,而不知战事究竟结果如何。只是,无论如何,她知道的是,奚丹与辰朝,不能有一方灭亡。因为,在叶文心所处的现代,奚丹人与中原汉人及其他各民族,都是同一国的公民,是团结友爱的同胞。
“也不知,太皇太后与大臣们商议得如何?不知是否有了对策。”叶轻云对静淑道,“静淑,请你,代我向太后禀报,我愿为平息战事献计献策。”
叶轻云想,自己来到这里的身份,既然是奚丹七公主,便应可借此身份,为和平献一份力。
也只有和平,才能使叶轻云有变回叶文心的可能。
静淑出门去慈宁殿时,叶轻云来到云舒阁门前,再一次坐在秋千上。
秋千后的假山上,有一块大石,这一日,在月亮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
叶轻云恍然间记起,自己作为叶文心时,在木叶山出事时,昏迷前,仿佛也曾看到过这样的明亮。
“庆丰,你可知,这块石头,为何与其他石头不同?”叶轻云问庆丰。
“臣不知,只知这云舒阁的陈设,均是太皇太后按照公主的喜好与要求所布置,这其中的细节,只怕得问问宋夫人。”庆丰道。
“惜惜?”叶轻云想着,那日惜惜离开云舒阁,自己便与赵束起了冲突,还好,惜惜定是将自己的担心告知了宋琦。
“是的,宋夫人定然可解公主心中疑惑。”庆丰道。
叶轻云正想着,日后定要找机会问问柳惜惜,便只见静淑已回来。
“公主,我到慈宁殿时,太皇太后刚与大臣们议事完毕,我便将公主所说禀报太后,太后说,明日会托刘淑真夫人代“刘清”向太医局告假,公主此后便安心在云舒阁,太后明日晚些,会来云舒阁看望公主。”静淑道。
“好。我知道了。”叶轻云道,想了想,又问,“那……你可知……关于战事,太皇太后有何对策?”
“这个……我也不知,只听说,应是有了对策。”静淑道,“另外,太皇太后怕您在云舒阁烦闷,明日,会让宋夫人来云舒阁陪您。”
叶轻云听到如此说,心中高兴不已。
翌日,已习惯了早起去学堂的叶轻云,一早便坐于秋千上温书。
柳惜惜来时,见叶轻云半躺在秋千上,恍然间,记起了一年前,从秋千上摔下来的七公主。彼时,七公主后脑勺在假山石上磕伤,那块假山石,这一日看起来如此明亮刺眼,只令柳惜惜想起,叶轻云昏迷的许多时日里,柳惜惜心中的无限忧惧。
“公主,坐在秋千上,可要小心些。”柳惜惜不禁担心道。
“惜惜,你来了!”叶轻云起身,掀开纱帐,笑道,“惜惜多虑了,此前我也说过,这秋千是太皇太后特意命人打造的,无妨。”
“终究还是要小心些,昔日,您从秋千上摔下来,便……”柳惜惜正说着,却又忽然打住。
她想说,摔下来,便仿佛真的变成了叶文心。可是,终究是咽了下去。
“对了,我正要问你,这块假山石,为何如此明亮?此前,我竟不曾注意到。”叶轻云看着那块假山石道。
柳惜惜看着那块假山石,心境有些复杂,去年,这块石头,险些要了七公主性命。而许久以前,这块假山石,却是远道而来的叶轻云幼时的情感寄托。许多次,太皇太后都以这石头,哄着叶轻云,国朝的一山一石,与奚丹并无二致。
想着这些,柳惜惜不禁低头道:“说起来,这块假山石,并非中原之石,而是太皇太后托人从奚丹木叶山运回。因为,昔日公主刚来中原时,日日闹着要回家,太皇太后哄着公主,告诉公主日后这里便是公主的家,公主闹着,说这里的一花一草,一山一石,都与公主儿时最爱玩耍的木叶山上大为不同。太皇太后便托人从木叶山运来了这块大石,将这大石砌在这假山上,告诉公主,这便是公主今后的木叶山。说也奇怪,从那以后,公主竟真的就不吵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