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拜的,要拜的。”那书生拉起身边女子的手说道,“我与芙妹一路坎坷,经历许多事终才结发白首。定是城隍大人保佑,我们才能如愿,是一定要拜的。”
书生鼓起勇气,说的诚恳,那女子虽然依旧脸蛋红扑扑的,却也附和道。
“祭拜一番,也好心安一些。”这女子声音很是温柔。
说着,两人便拿出带来的香,点燃插在了高台上,伏跪在地,虔诚的跪拜起来。
等两人跪拜完,便和杨逸一道下山。
在路上,两人互相报了姓名之后,便闲聊起来。
书生心思单纯,见与杨逸很聊得来,话便多了起来。
杨逸也终于知道了这两人的故事。
当然,不是杨逸好八卦。
是这书生此刻只觉得幸福满满,很愿意与人分享。
殊不知,给人撒狗粮这事儿,很败人好感,所以杨逸并不能分享他的幸福感。
这书生叫宁远,家在离沧州几百里地外的溟州。
而这女子叫周稚芙,就住在这山脚下的石岭村的村口,村口河边有一棵巨大的柳树,柳树下有着一间酒肆。
这酒肆便是周家开的。
一年前,书生宁远游学到此地,在酒肆落脚时见到了这位周家小姐,俩人是一见钟情。
宁远借口便在石岭村逗留下来,日日前去搭讪,没过几天,就彻底俘获了这位周小姐的芳心。
石岭村村口有一个凉亭,两人便经常在凉亭偷偷私会。
一来二去,感情迅速升温,便在山上的城隍庙,私定下终身之计。
而在此时,宁远家中传来消息,家里有要事,要宁远赶紧回到溟州。
于是,这对正热恋中的人不得不分开。
宁远离开时,告诉周稚芙,一年之后,自己会回来找她,两人便在凉亭聚首。
一年过去了,宁远依约前来,果然在凉亭下见到了周稚芙。
她日日在凉亭等候,终于是等到良人归来。
宁远和周稚芙走在前方,杨逸在两人身后。宁远一路说着,周稚芙却只是带着笑意。
等到讲完这个故事,宁远与周稚芙携手相视,眼里尽是甜蜜。
而杨逸眼里,尽是柠檬。
可忽然间,杨逸似乎觉得,从这宁远书生背后看去,似有若有若无的黑气从其头顶冒了出来。
丝丝缕缕,如同黑色沙雾。
这股黑气很弱,如果杨逸不是凝神仔细去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杨逸再看向周稚芙。
同样也是如此。
杨逸赶紧闭目“询问”金色小人儿这黑气的来源。
得到的答案是,这是普通人即将遭遇非命的预兆。
如同相师所说的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
杨逸纳闷了,这两人明明看起来好好的,为什么会有这样预兆呢?
难道是真的秀恩爱,死的快?
也不知道有没有法子可以挽救。
杨逸这样想到。
这时,三人已经下了山。
山路虽不崎岖,但毕竟也不平坦,走下山的宁远和周稚芙已经觉得腿很酸软。
而恰好,就在山脚下,开着一个茶肆。
茶肆里还有十多个客人,正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茶聊天。
“咦,这茶肆……以前这里没有的呀。”周稚芙疑惑的说道。
“许是新开的吧!这小小茶肆,生意倒是挺好。”宁远笑着说道。
接着又转头对杨逸说道,“杨小哥,走了这么远的山路,颇费脚力,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茶水,吃点点心,如何?”
杨逸看着这个茶肆,眼里光华涌动。
片刻之后,才对宁远点了点头,“也好!”
接着,宁远便拉着周稚芙率先走进茶肆。
杨逸看着这间茶肆,嘴里低声嘀咕了一句,“又到了进食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