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衣冠禽兽! 容修言凌晨四点多才睡下,原本美人在怀心无不轨睡的很是安稳的,奈何天才朦胧色时,怀里的人就像小虫子一样扭来扭去,实在折磨人。 他自认自己是很克制的人,但早晨这种生理现象是不可控的,稍微将怀里的人推开一些,担心自己的反应会吓到她,这可是比她自己的恶作剧严重的事情。 被推开的人停顿了一下,然后扭动的蜷缩起来,轻微但痛苦的□□声,容修言被惊的瞬间清醒,开灯查看,宋泱整个人极力的缩起,手抵着肚子,脸色苍白。 宋泱的治疗资料有记录她有胃肠炎史的,昨天他就一直担心,果然还是发生了! 容修言起身去了书房,最里边的柜子备有许多药,这都是根据宋泱的过往记载所准备的,很准确的找到了消炎药倒了温水回房间扶宋泱喝下。 宋泱整个人还不是很清醒,胃痛的难受,对喝药又有本能的抗拒,差点呛着自己,咳了几声,就挣扎着起身。 “这个时候你要去哪里?”容修言按着她,以为她醒过来要跑回自己房间,“先躺一会。” 宋泱又急又难受,一只手捂着嘴,发出呜呜声,另一只手指着某个方向。 好在,容修言脑子转的快,将她扶到了洗手间,避免了宋泱吐在床上。 宋泱完全清醒是在洗手间待了半小时,整个人完全虚脱的情况下,而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庆幸洗手间关着门,没有被容修言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宋泱?”门外的容修言没有再听到洗手间声音,有些担心她会倒在里面。 “嗯。”宋泱有气无力的应道,她已经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了,而对于再次出现在容修言的房间她出奇的平静,这件事情如果她们都喜欢,她自己无力挣扎。 “你怎么样?我让医生过来看看你,好吗?”容修言问。 “不用。”宋泱一边回答,一边开了换气收拾洗手间,心里真想一头撞死在这里算了,免得总要收拾这样的烂摊子。 宋泱靠在门上等了十来分钟,确定洗手间再无异味,才将门打开,人却实在虚弱的厉害手一滑差点扑了出来,好在容修言一直等在门边,一把扶住她,看她脸色没一丝活气,索性一把将人抱起,再安放到床上。 宋泱没有矫情的要回自己房间,她现在也没这个精神,安静的靠着已经支好的枕头,容修言端了热水过来,也乖乖的喝完。 “我很抱歉,宋泱。”容修言语气低沉,宋泱现在像个白布娃娃,他很心疼更自责。 “所以,是你在我肚子上打了个洞往里面倒东西吗?”宋泱无力到想扯个微笑都做不到,这个玩笑并不成功。 容修言明白她的意思,心中的疼惜却只会加剧,伸手揉揉她的头,“我以后会尽量不惹你不高兴,还痛吗?” “嗯,痛的没那么厉害了。”宋泱回答,这种事情她已经有经验了,胃里面的积食吐空了,便会好很多。 “那就躺着吧。”容修言扶她躺进被窝里,“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嗯。”宋泱闭上眼,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容修言轻轻的探了探她的手脚,虽然不凉,也不算暖和,但现在他是不能再上床当人工暖炉了,只能去对面找刘阿姨,刚好刘阿姨已经起床准备早餐了。 “太太本就身体弱,这一折腾又是许久都补不回来了。”刘阿姨好不心疼的说道,对容修言有些责备,“先生,你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任性了!” “嗯,我知道错了。”容修言也认识到自己似乎对宋泱的某些态度太过放纵,未考虑全面,他明明是决定先从身体健康开始的,实际却反而更多的是去照顾她不同人格的情感了,或许真如阿曼所说,他太想要她爱上他这个结果了。 蓉城位于西南地区,现在还不到十一月,对于一般人来说还不算太冷,加之雨季后一直连续的艳阳天,所以即便是服务周全的刘阿姨也还没有准备热水袋,只能在房子里找了几个瓶子装上开水,用柔软的毛巾包裹起来,充当临时的保暖工具。 容修言在宋泱的手,脚,肚子几处都放上瓶子,结果宋泱睡着睡着就将它们全揽进了怀里抱着,容修言无奈,摸着她温度没有变凉,便也只能由着她了。 几翻折腾,容修言已经没有了睡意,收拾吃过早餐便进了书房工作。快十点的时候刘阿姨来敲门。 “这应该是太太的手机,搁在你衣服里,响了许多次了。”刘阿姨将手里的手机递给容修言。 昨天晚上宋泱是穿着容修言的外套出门的,东西都放在兜里,回来的时候又已经睡着了没有取出来,早上刘阿姨收拾准备洗衣服发现一直在响,才拿了出来。 “嗯,是她的。”容修言接过手机,十几通未接电话,拨打都是同一人。 “我知道你周末喜欢晚起,可这都几点了你还没起床呢?忘记今天咱们约了见面的?还是结了婚的人果然是没有早晨的?”钟意的声音活力满满,语气中带着调侃。 “你稍等一下。”容修言说,轻轻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床上的宋泱脸上的苍白好了许多,睡的很熟,没有要醒的意识,容修言也不打算叫醒她,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她身体不适还在休息,你们约在哪里见面?要不要到家里来?” 钟意本来还在因为之前的调侃是容修言接听的有些尴尬的,结果一听到宋泱身体不适马上就急了,“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家地址在哪里?” 容修言刚报了地址给她,钟意就挂了电话,人很快就到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你把她怎么了?宋泱人呢?” 容修言侧身请她进门,“昨天晚上吃多了些。” “嗯?”钟意一时没理解意思,抬头看容修言,刚好看到容修言脖子上被咬的红印,脑回路神奇的想歪了,指责道,“你!你!衣冠禽兽!” 容修言无语,这姑娘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难道语文学的不好? “她人在哪里?”钟意转头打量房间,楼上楼下,不知道是哪间房。 容修言带她走过去,轻轻将门打开,准备一起进去的,结果被钟意呵斥,“你不许进来。” 钟意和宋泱相识三年,在她的认知里宋泱不是会轻易托付感情的人,即便她见过她和容修言的相处,她也不认为宋泱会这么快的心甘情愿的交付自己,看到宋泱蜷缩在被子里脸色不愈,心里更是一股怒火。 “我要带宋泱回家!”钟意出来后对容修言提出要求。 “这里就是她的家。”容修言回答,“钟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钟意盯着他的脖子,自己倒是气的脸红又难以启齿,“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和宋泱,在一起的,但你们才确定关系不过半月,你就这样对她,难道你们男人不睡女人就不能活吗?” 钟意最后的质问带上了强烈的自我情绪,声音有些嘶喊,容修言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卧室,压低声音道,“钟小姐,我和宋泱已经结婚,即便我们有发生什么也是在情理之中,你是宋泱的朋友,如果你只是为她好,这一次我可以谅解,但因为其它原因发泄自己的情绪,我建议你晚点再来看她。” 钟意神情一怔,“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问你自己是什么意思。”容修言看她之前的视线已经明白她所产生的误会,“宋泱昨天晚上用餐多了些,引起了胃肠炎,刚休息不到五个小时。” 简单解释完的容修言将钟意留在客厅自己去了卧室,宋泱果然已经被吵醒都坐了起来,“有谁来了吗?” “吵醒你了?感觉好些了吗?饿不饿?刘阿姨熬了些粥,要不要喝点?”容修言不想让她现在见钟意。 宋泱摇头,“都不想,我刚才听到谁在说话,你怎么了?” “钟意来了,你要见吗?现在?”容修言心中妥协,那是她仅有的朋友。 “钟意来家了?我忘记昨天和她约好的。”宋泱气恼自己,“来家了当然要见面啊,她在客厅吗?” 宋泱做势要起身下床,被容修言按住了,“我让她进来。” 钟意坐在床前有些沉默,刚才被容修言敲打几句脑子清醒了,现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宋泱。 “奇怪,你怎么了?”宋泱笑着问,“在生我气吗?” “没有。”钟意说,抬头看她几翻欲言又止后还是选择了坦白,“对不起,宋泱,我刚才闹了误会。” “看出来了,说说是出了什么糗事?”宋泱笑着问。 等到钟意将事情一字不漏的讲述一便后,宋泱就实在笑不出来了,她多么想不知道! “其实,我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说出误会钟意轻松了许多,毕竟她并不是恶意的揣测。 “你这副有难同当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没什么大不了’”宋泱无语,她自己都还没注意到容修言脖子上的印记,明明可以当做不知道的,现在被钟意这样一误会,她少不得又得硬着头皮和容修言沟通一下了。 “这个误会本来也有一半是你的责任,难道那牙印还能是别人咬的?”钟意有心情调侃道。 宋泱瞪了她一眼,鬼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咬他一口的! 钟意笑的得意,“你不会是把人当食物吃了才会引的肚子又痛了吧?” 宋泱见不得她一再调侃自己,实力反击,“你不要管我吃了什么,先告诉我,你那男朋友是不是乱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