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惊呼,“太师要杀忠义侯?”
符卓不悦于魏劭的反应,“谁知道他是忠义侯?失手误杀罢了。你做的干净些,别留下线索,就算皇上知道了,他又能奈我何!”他把信递给了魏劭,“你看看这封信!”
信上笔迹力透纸背,一看便是出自男子之手,内容简明扼要,沈璧宵禁出城,意欲截杀太师所要之人。
符卓道:“那马车上的人必十分重要!”
魏劭不解,“都说忠义侯与季北城是竹马之交,为何他们这次的做法如此令人迷惑?季北城既然将人送走,就是想留人一命,可忠义侯却千里迢迢跑去杀人。这太说不通了。”
符卓冷哼,“把人带回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去吧!”
上次宵禁去尚书府,挨了一顿打的唯一好处就是皇上给了他一块令牌,无论多晚,亦可来去自如。如今这令牌倒是摊上用途了。
若依探子所言,那辆马车此时应该已经到了淮州。沈璧算了算距离,想着去哪里截人。
明显车是往北走的,季北城想将人送走,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关外。
沈璧一拉缰绳,掉转了马头,直奔函关而去!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江南那一身春衫渐渐抵御不了北方的寒冷了。只是心头焦躁不安,冷便也不觉得冷了。
一路披星戴月,策马狂奔,四日后,沈璧终于到了函关。他千里单骑,脚程比马车快很多,所以算来秦天应该还在关内。他不敢耽搁,沿着官道往回迎。
关中碧草连天,此时已近黄昏,晚霞泼墨一般涂然了大半个天空。四野除了风声和虫鸣,再无半点声音。
晚风虽温柔却带着丝丝入骨的凉意,沈璧打了个寒噤,一扬马鞭,加快速度。
待天色完全暗下来后,他终于到了前往函关必经的一个小镇上。
镇子不大,策马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能将小镇逛一圈。沈璧在镇上转了两圈,才发现一家极小的客栈。
客栈虽简陋,东西倒也俱全,沈璧点了一碗阳春面填饱了肚子,身上暖和不少。只是这里比不得江南,客栈没法洗澡,他只能要桶热水,随意擦拭一下。
店小二估摸着是头一回知道这世间的男人除了粗犷落拓还有温润如玉这一类型,一时竟看的痴了。
沈璧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吓得店小二一激灵。
他将长剑重重放在桌子上,声音冰冷,“这几日,你们镇上有没有人来?”
店小二结巴道:“没,没有。”
“如果有外人来,你帮我留意着。”沈璧将一锭碎银子扔给他,“下去吧!”
脑袋沾到枕头上,这几日的疲惫才消去不少。沈璧躺在床上不由得苦笑,他这是在做什么?一听季北城被人盯上,他就头脑发热地追到这里,真是疯了。季北城做事什么时候这般没算计了?
沈璧在小镇上又等了三日。
第四天,店小二敲开了他的门,说店里来了两个外地人。
沈璧下了楼,点菜的空档,扫了一眼邻桌的两个人。
一个三十来岁,身躯结实,却面上无光,心事重重。还有一个身形利索,手上满是老茧,想来就是车夫了。
他端着饭菜上了楼,打算入夜再动手。
过了子时,他还没来得及出门,别人已破门而入。
沈璧数了一下,来的足足有九个人,人手一把刀,将他围在中间。沈璧冷厉一笑,看来这些人是来要他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