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神色很是难看,愤恨回道:“蠢货,我若是与他勾结,你焉能还站在此处?”
一语惊醒,鹰钩鼻恍然明白对面这青年是在挑拨离间,虚汗不知不觉流出,好险,差点就遭了道,可这样一来,他们行动人数又是如何暴露的?
难道自己人中出了内奸?不对,若是有内奸存在,那小子就不会走火入魔才对,思来想去,始终难得答案,不由自主的又看向麻子脸。
麻子脸自是将同伴反应瞧见,心中喟叹,懒予理会,直接朝墨羽冲去:“恁多废话,杀了他便是!”
“想杀我?那也要看你有无这个本事。”
墨羽挑眉,双腿诡异变幻了一个动作,瞬间出现在麻子脸右侧,而原来站立之地竟出现一个漆黑残影。
“什么?”
麻子脸难以置信看着残影,再反应时,墨羽已经朝他挥出一剑。
兵器相交,麻子脸身体若炮弹一样砸到屋墙之,吐出一口殷红,气息萎靡了许多。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鹰钩鼻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天罡剑诀第一式,天魁!”墨羽心中默念,幽泣黑色剑气吞吐收敛于一点,自外看,剑尖出现一个很小却又很炫目的黑光圆点。
鹰钩鼻见幽泣对准了他,当即吓得亡魂大冒,虽不知那黑芒是为何物,可他却已经感到一股锋利剑意想要将他穿透。
“斧幕镰头!”
鹰钩鼻低啸,斧头带着铁链自他周身旋转,斧刃光芒将院落破坏的七零八碎。
见此,墨羽再次使出魅影无极,在原地留出一个残影,身体快速出现在鹰钩鼻身前,“噗嗤~”,幽泣刺入对方胸口。
“你……”鹰钩鼻嘴里吐出大量鲜血,斧链哗哗啦啦掉在地。
“放心,是右胸口,你死不了的。”墨羽在鹰钩鼻耳边轻语,下一刻便将对方击晕,顺带替其封穴止血。
只剩下麻子脸。
墨羽朝麻子脸走去,后者还在地喘气,不是致命伤,却也很难再站起来。
“我是该叫你王柱,还是叫你,铁三十?”墨羽冷冷看着麻子脸,语气却很是复杂。
麻子脸本在思考着如何反击,但墨羽此话一出后,瞳孔立马瞠圆,惊愕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麻子脸这般反应,墨羽笑了,他的猜测没错,这人才是真正的杀楼杀手铁三十,之前那位只是一个冒牌货。
“袭击密室之人只能是我墨府中人。”
墨羽开口给对方释疑:“今日我特地派人将府内所有人名录查看,对每一人在事情发生时前两日与后两日行动轨迹进行调查,好巧不巧,府内有位下人回家省亲,其请辞离开那天,正是我遇刺那晚。”
“万事皆无常律,这又能说明什么?”铁三十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正常来说并无异常,可惜……”
墨羽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扔给铁三十道:“我墨府有个规矩,无论哪个下人要离开府内,必须去管家处写个事录,标记日期,回来后再行消除。”
铁三十呼吸急促拿起那张纸打开,只见纸写着:王柱,天和四五年丙子月二十三日,回家省亲,五日还!
“更巧的是,王柱双亲在家替其安排了亲事,为成礼数,今日来信说要延迟一月回府。”墨羽又甩出一封信。
信封落名王柱,铁三十没有查看真伪,一脸颓败站起,咳着血看向墨羽:“在接这单生意前我就有过犹豫,可惜,命运弄人。但这些只能证明我是冒名顶替,又如何判定我是铁三十?”
“猜的。”墨羽轻笑出声:“我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但见你所使兵器为一长剑,一短匕,与那日行刺的杀手似,再联想到今晚此人暗度陈仓之举,便随口诈你一诈。”
“你……”铁三十气急,伤势愈加严重,喘息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可以不用死,只要你供出雇主。”墨羽神色严肃说道。
铁三十摇了摇头,目光落向手中匕首:“杀楼杀手自古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完成任务回去,要么殒命在任务之中。”
“且慢,”
墨羽看出铁三十是想自我了结,赶紧出言劝阻:“一千两,得了这些银钱你大可隐姓埋名,远离杀楼。”
本以为铁三十会有意动,怎料对方仍旧摇了摇头,神色落寞道:“自古擅逃的杀手中,没有一人能得善终。”
话落,铁三十挥匕朝自己脖颈刺去,但就在临近最后几公分时,墨羽挑剑拨开了匕首。
“休要逼人太甚,否则我拼死也要咬你一块血肉下来。”铁三十阴狠龇牙,爆发出一股令墨羽都为之心惊的杀气来。
“雇主你不能说,那么他你总不会吝言吧。”墨羽伸手指向鹰钩鼻。
“可以,但我为何要给你说?”铁三十抹了一口嘴角鲜血,已经不打算自杀了,准备拼最后力量战斗。
“我可以给你一单更大的生意。”墨羽转身,探手遥对剑匣,一股掌力将剑匣吸扯过来,还剑入鞘。
铁三十愕然望着墨羽背影,一时间陷入沉默,眼底晦暗难明……